皇上喝了口茶,期望着燕绥之能说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如果他回答得很官方,要么是已经洞察了他的打算,决意不透露一点想法,不放任何把柄给他抓。
要么真的就是对皇权不感兴趣,毕竟在江湖上飘荡久的人多少都对权势厌倦。
“儿臣想去户部。”
出乎意料的,燕绥之这次竟然没说一切都听父皇安排,而是明确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愿。
“哦?为何?”
皇上终于提起了些兴致。
“说来俗气得很,儿臣的生活虽然过得不错,吃得饱穿得暖,但是一入这京城,便被繁华迷了眼,按照惯例,皇子都应该有月银的,为官之后更有俸禄,还会有内务府分配的份例,比如当季的荔枝和樱桃。”
“这些儿臣从未享受过,自然也囊中羞涩,难免对银子有些执念,想来想去,也只有户部银子最多。”
燕绥之毫不避讳地说出他在外这些年一直缺钱,将自己的遭遇摆到明面上,同时反向证明自己得过且过,有银子就多花,没银子就少花,顺便卖个惨。
皇上把人送走的时候还奉送了一大笔银子,但后来就再也没管过,也想不起还有这么个儿子来,燕绥之过得怎么样他也不关心,那银子极有可能被当时的奴仆卷走了。
皇上的愧疚之色更深,拍着燕绥之的肩膀道:“辛苦你了,既如此,你便到户部吧,薛富贵,你带着朕的口谕和绥之到户部走一趟吧。”
“儿臣谢过父皇。”
燕绥之走后,皇上的脸就沉了下来,居然觊觎户部,真当他好糊弄,信了他的鬼话。
[皇帝好虚伪啊,好在没听从太子的意见,将人放入夜悬司,那可是吃肉不吐骨头的鬼地方。]
[愧疚是假的,只有算计是真的,皇室真是凉薄。]
[但我觉得绥之崽崽的话三分假,七分真,他一定是真的很缺钱!]
沈嘉虞已经从弹幕知道了燕绥之当年被送走的真相,对燕绥之的遭遇同情不已,对他缺钱这回事更是深信不疑。
不行,我要给救命恩人送钱!
沈嘉虞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