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月微楞,第一反应是不信,但忽然想到,在小草刚刚到家里时,她好像也说过。
“我好像会解毒……会解很多毒,而且,我应该还蛮厉害的。”
以前她的精神状态不好,眼下却很好了,不可能是胡说。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梁初月把小草也带上了。
一行人离开村子时天还未大亮。
苏大夫早起如厕,正好看见他们离开的背影,细细瞧了瞧,忽然目光盯在一个小小的人影身上不动了,脸上露出努力的思索表情。
那个小子……好像前些日子来过,等等,让他想想,好像是梁初月摔断腿时来的。
来时锦衣玉跑,威风凛凛的,还有下人跟着,那派头分明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
梁初月竟然还有这么有钱的亲戚?
可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带着这个疑惑,苏大夫进了屋。
这厢。
一行人来到废弃茶楼,推开安置乔县令的屋门后,乔大宝和乔小宝立刻朝着榻上的人跑了过去。
不停的喊爹爹。
见乔县令一动不动,脸色更是苍白的像是死去了一样,两个孩子都吓哭了。
孩子一哭,金铃的眼泪也‘扑簌簌’的往下掉,她上前去,把小包袱放下,握住乔县令的手抚了抚,又摸了摸他的脸,替他把脸上的一缕头发扒开,最后摸了摸他下巴上乱糟糟的胡子,笑了一下。
“才两天没见,胡子怎么这么长了。”
然后对程六说道:“程夫子,我想要一盆热水,给他把身上擦一擦。”
程六立刻点头,吩咐人去烧水。
梁初月则是将二宝交出来,给金铃和乔县令独处的时间。
程六的手下把热水送进去,屋门关上,大家安静的等在外面。
没多久金铃端着热水出来,把水倒掉,盆子放到角落,又进去,守在了榻前,大宝和二宝也立刻进去,安静的守在一边。
一家人一个躺着,另外三个眼巴巴的守着。
梁初月心情沉沉的,这时身边的小草忽然开口:
“大福的爹爹是内脏受了伤,我能治,但是我需要一套银针。”
“内脏?”梁初月立刻看向程六,询问他是不是伤到了内脏。
程六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朝她点头,“确实伤到了内脏。”
然后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快去城里买银针!”
小草却开口阻止:“还要一些药材,没有笔,我说出来你们记下来。”
程六的手下立刻上前,仔细的记下小草需要的东西。
手下骑马,来回不到两炷香。
小草拿着银针进屋,来到乔县令榻前,指尖捏着银针摩挲一二,像是在熟悉一般,然后小声的对金铃道:“把大福爹的衣裳打开。”
金铃立刻照做。
乔县令肥肥的肚皮露了出来。
小草神情专注的落针。
梁初月对医术一窍不通,根本不懂她是不是扎在了穴位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时而观察乔县令的反应。
过了一盏茶后,小草拔出银针,来到桌前,动作熟练的将那些不知名的药材按不同的剂量分成了许多份,分完后才转身面向大家。
此时她脸上的专注消失,羞怯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她只敢看着梁初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