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六唇角扬起,正心神荡漾时,梁初月蜻蜓点水般离开,一脸冷酷的将他给推开了。
“我要睡觉了,滚吧。”
程六委屈巴巴的望着她,见她闭上眼睛不理自己,叹了口气,上前帮她把被子掖好,揉揉她的脑袋,方才开门出去。
对守在外面的属下道:“去城外。”
城外废弃茶馆。
乔县令被安置在稍微好一些的屋子里,破旧的床榻上随便铺了些保暖的铺盖,乔县令躺在上面,脸色很不好。
程六推门进去,第一件事便是让随行的大夫给乔县令诊脉。
大夫看完乔县令的脉象,脸色沉重:“病人被暴打过,表面没有伤口,但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情况很严重。”
“能治吗?”
“能倒是能,但是需要时间。”
“人多久能醒?”
“可能三五天,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可能,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便是会死掉的意思。
沉吟少许,程六开口,先对大夫说:“开药吧,最好的药,银子不是问题。”
然后对身边的手下说:“先把附近严密看守起来,好生照顾乔大人,人醒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手下回答:“是!”
程六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这个模样的乔县令,他如何能叫金铃他们母子看见,得等乔县令稍微好转一些。
如若救不回来,那便更没有让他们见到的必要,徒增伤悲。
兴许金铃以为他还活着,内心不至于太过悲伤。
回到男倌楼时,梁初月还没醒,可是等他站在榻边取下金色面具后,发现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眉毛一挑,莫非金面被她看见了?
然后就看到小姑娘眼睛无力的一垂,又睡了过去……
程六低笑,换回原先的衣裳,抱起梁初月,从专属他的走廊出了男倌楼,将梁初月放到停在外头的牛车上,他坐下来,腿落在板车外,让她的头枕着他的腿,鞭子拍拍牛屁股,赶着牛车往城门走去。
回到落梅村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程六把梁初月抱下来,回到屋里,闻了闻她的脸,都是酒气,这个样子怎么能上榻。
于是坐到椅子上,一手搂着她一手拍拍她的脸:“醒醒,起来洗一洗。”
梁初月撅着软软的唇,秀美蹙起,动了动,继续睡。
“快醒醒,你这样,臭死了。”
睡梦中的梁初月被这样三番两次的吵醒已是十分烦躁,还听到别人说她臭死了,当下就怒了,闭着眼睛就怼了回去。
“你才臭死了!我不洗,要洗你帮我洗!”
程六眸光一闪,低声道:“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很快,程六兑好温水,关上门,生涩的脱掉梁初月的衣裳,红着脸把她放进了澡盆里。
大手仔细的清晰她身上每一处。
搓来搓去。
梁初月的思绪被水稍微拉回来一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模样,半晌抱怨了一句:“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程六搓的更仔细,低声‘嗯’了一声,尽管他并未听说过‘洁癖’一词。
“已经洗干净了,再搓我皮要掉了!”
“不行,还得洗洗。”
“那你洗洗别的地方,胸前这里快要被你搓疼了!”
程六的声音更低:“我只喜欢洗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