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田里的稻子。
早晨金灿灿的阳光落在稻子上,原本黑褐色的茎干竟然褪出些绿色。
“这……掐脖瘟真的有好转!那,那你们是怎么回事?”村长又惊又喜,目光落在梁初月和程进财身上时露出了疑惑。
程进财气呼呼的道:“程六媳妇儿担心稻子的情况,一大早就起来查看,我正好醒了,便跟着她一起过来,谁知道一不小心摔了腿,她见我受伤帮我查看伤势……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回事呢?看看程六媳妇儿被你们打成什么样儿了!”
这番话令所有人都是惊诧不已,没想到事实是如此,他们还以为梁初月要杀人灭口……
“弟妹你怎么回事?明明掐脖瘟在好转,你为何说没有好转?”村长一脸愤怒的质问王氏。
王氏眼底闪过一丝心慌,接着立刻哭了起来,还一边自责的捶自己的胸口:“都怪我啊,这双眼睛在灯下熬瞎了,竟然没看清楚,错怪了初月,我真是该死!”
程六见了不禁自责,若非为了养育他们姐弟几个,娘的眼睛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娘,这不怪你。”
扭头看向面前满脸是血的梁初月,他的心情复杂极了,这个女人真的救了大家的口粮。
“对不起……”
梁初月仰头看着他,眼底没有半分感情:“你的道歉我不接受,程六,我要和离。”
看着这双眸子,不知为何,原本对这桩婚姻没有任何留恋的程六,内心竟然颤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划过,正要捕捉,却被王氏悲戚的质问打断。
“梁初月,娘纵然是看错了,但娘心里也有一个疑问,既然你有这治掐脖瘟的本事,之前为何眼睁睁看着大家受难不出手呢?”
一句话,顿时让原本感激的气氛变得冷凝。
所有人都想到了一起:掐脖瘟发生足足三日,梁初月一直不声不响,唯独和赵癞子苟且之事被撞破以后才出手……分明是为了逃避惩罚才出手解救大家,若非如此,她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大家受苦受难?
若真如此,那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只有程六与大家想的都不一样。
他看着眼前面色沉稳目光锐利的女人,与脑子里莽撞呆愣的人影重叠,仿佛一模一样,又好像哪儿都不一样。
梁初月绝对不可能会什么治掐脖瘟的法子,更不可能有那些奇形怪状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盒子,而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在今日,她很有可能根本不是梁初月……
程六看着梁初月的目光变得复杂,开口试探:“你为何早不出手?”
只不过因为王氏一句话,他立马开始回头怀疑自己,梁初月气笑了,“程六,你他妈就是个没脑子的妈宝!”
程六不知道妈宝是什么意思,但梁初月眼底的鄙夷他瞧的分明,心里立刻憋了气。
这时程进财满脸坚定的开了口:“程六媳妇儿,我程进财相信你绝非那恶毒之人,之前不出手,定有不出手的理由!”
但其余村民可都不是这么想的,都怀疑而防备的看着她。
更显得程进财这份信任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