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亲王私自调兵,满城抓捕陆仁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说,不经过皇帝允许,就擅自调兵遣将,罪同谋反,诛九族。
往小里说,都是自家兄弟,因为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危,哥哥没在家,又没人做主,就没跟哥哥说一声,没经过哥哥允许,私自用了一下哥哥的人,追捕凶徒。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事后跟哥哥说一下,也不是不行。
主要还是看当哥哥的壅伏皇,在这件事上,具体怎么看,又怎么说。
“何须责罚?皇弟也是心系令爱,为了皇家颜面嘛,朕又总是闭关,不问世事,多少有些延误,你我毕竟是亲兄弟间,说一下就无妨了。”
“那贼子,如今可曾抓到?”
壅伏举子沉吟,思索一番,想出对策后,在棋盘上,下上一子,才缓缓开口说道。
“谢皇兄宽容厚爱。”跪伏良久的慷亲王,听见壅伏轻声说道不予问责的话语,适才放松了心绪。
只要壅伏说这事不追究他的责任,他私自调兵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那贼子不知有何本领,甚是油滑,出入臣弟府上,如入无人之境,至今未曾抓获。”
“哦,此子也是怪哉,不知皇弟可否人手欠缺?需要朕调派人手,从旁协助否?”壅伏举棋不定的说道,眼中略感有趣。
“谢皇兄厚爱,臣弟已想出一条妙计,保管那贼子再敢来我府上作恶,一定将其手到擒来,抓获住那贼子的,就不劳皇兄费心了。”慷亲王自信的说道。
同时慷亲王掩饰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就怕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请得壅伏出手相助,那些请来的壅伏的手下,定像眼中刺,肉中钉般,扎在慷亲王府之中,轻易拔不出来!
就算想拔出来,也带着血,连着肉不可!
对慷亲王来说,得不偿失,还不如看着无根无萍的那贼子,来去自如的在王府里,上蹿下跳呢。
反正那贼子在王府内蹦跶,也只是在弹平阳郡主的脑瓜崩,并没有其他过失的举动……
“哦,既然皇弟如此有信心抓获那贼子,朕就不费心了,等下皇弟如若是需要兵马配合,传朕口谕,自行调遣即可。”
“皇弟起来吧,地上跪着凉,别伤了身骨。”壅伏随手奕上一子,“其他也没事,不如皇弟,就陪朕奕上一局如何?”
“谢皇兄厚爱,臣弟就只是一个臭棋篓子,还是不要在皇兄面前,丢人现眼了。”
“臣弟还要忙着抓获那个贼子,请皇兄赎罪,实在没有时间叨扰皇兄。”慷亲王并未起身,继续跪着说道。
“嗯,还是皇家颜面要紧,那贼子一日没有捉拿归案,皇家颜面,就受损一日,既然如此,朕就不挽留皇弟在此陪同了,皇弟请回吧,正事要紧。”
壅伏停下手里的玩耍棋子的动作,注视着棋盘说道。
“谢皇兄,臣弟这就回去捉拿那贼子,臣弟告退。”慷亲王跪地又是行了一礼说道。
“嗯,皇弟请回,朕好不容易放松消遣一下,还要思考这局棋,就不送皇弟了。”壅伏紧盯棋局走势说道。
“是,臣弟告退。”慷亲王行礼完毕,站起身来,躬身后退,退出石桌十米以外,躬身又行一礼,才转身离去。
“好一局屠龙局!”
“可是大龙已成势,这龙不好屠啊!看来有些事,能不做,还是不要做的好,以免杀身之祸。”壅伏低声自语道。
慷亲王行走的步伐当即一僵,但他假装没听见,不曾回头理会,眼神深藏光芒,独自想些什么,继续无恙的往前行走。
等慷亲王消失行踪,从始至终,全程并未曾抬头看过慷亲王一眼的壅伏,丢下手中棋子,才抬起头来,看向慷亲王消失的地方。
最后一言未发,也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