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闷声吃饭的傅九澜将自己的碗戳的砰砰作响,似乎更像是在发泄怒气,而不是吃饭。
明知他为了什么不爽,冷婉却只是假装没看见,并未解释什么。
见众人都放下了碗筷,冷婉一起起身收拾,一边吩咐傅九澜。
「夫君,刚吃完饭大家难免觉得油腻,去沏壶茶水招待客人吧。」
「奥。「
闷闷的应了一声,傅九澜还是乖乖的听话了。
顾小相公看着二人分工明确,互相扶持,心里不知有多羡慕。
不过傅九澜却看不出他这些心思,只是将茶水冷冰冰的朝他面前一摆,甚至连个「请」字都未说。
递完茶水,傅九澜安静的坐在旁边黑着脸瞪着顾小相公,而另一边张秉儒正不识相的拉着人家侃侃而谈。
顾小相公是个面皮薄的,时不时的听张秉儒吹嘘自己,还十分捧场的恭维,从不似冷婉一般拆台。
几番下来,张秉儒早就笑眯了眼,对顾小相公这个后生满意的不得了。
挂心还在厨房里忙活的冷婉,傅九澜只盯了顾小相公片刻,便走进厨房帮忙去了。
再无心和张秉儒交谈,顾小相公的目光时不时的就会飘向厨房。
「后生,我刚刚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张秉儒喝了口茶,突然开口问道。
「先生说的事,我都记在心里了。」
顾小相公也不知他在说甚,只想着先敷衍过去再说。
听了这话,张秉儒就差翻白眼了。qs
「哎,你这后生,我刚刚说要去出恭,你记这做甚?」
一下便听出了顾小相公的心思没在聊天上,张秉儒摆摆袖子笑叹。
被尬了个脸红,顾小相公嘿嘿一笑:「抱歉了,先生……」
「行了,你啊,莫要做那痴人。当放下时还是应该放下,别与自己,也别与旁人过不去。」
平日里瞅着张秉儒似乎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从不掺和他们感情的那些事。
可他张秉儒终究多吃了几十年的米,活的要通透许多,该点一点的,从不含糊。
「谨记先生教诲。」
听懂了这句话,顾小相公冲张秉儒拱了拱手。
待张秉儒离开后,顾小相公本想去厨房,却忽而隐隐听见了房间里的孩子在哇哇大哭。
片刻犹豫,他还是赶紧推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今日病了半晌的孩子在大晚上却突然来了精神,一个劲儿的哭闹不止。
「莫哭了,小娃娃,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仍旧举着小兔子,顾小相公冲小家伙温柔的笑着。
这小家伙不愧是冷婉所生,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明亮不已,盯着顾小相公的时候,险些叫他心里也化开了一汪泉水。
「马……大马……」小家伙似乎不会别的,只会「指兔为马」。
「这不是马,这是兔子。」
顾小相公试图纠正半大的小娃娃。
「马……骑马马……」
看了看顾小相公手里的玩具,小家伙又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他。
顾小相公是顾家的独子,小时候被家里人千恩万宠着长大。
他的父亲身材高大,小时候常常将自己顶在肩膀上,假装在给孩子骑大马。
这段童年回忆他差点都不记得了,若不是今日往事重提,恐怕他已经将记忆封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