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魏忠贤八年来大权在握,如今树倒猢狲散,别的没剩下,钱……我有的是。
西北匪患,辽东又有皇太极,皇上缺的是军饷,我的钱就是军饷,拿不到我的钱,你们要怎么交差呀!”
金兆忠在说“怎么”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放的很重。
仅是这么一个小的细节,就难看出他对魏忠贤这个角色,一定下过功夫。
魏忠贤知道皇上要杀他,但他不是没有筹码。
他身上的钱,就是最好的筹码。
“杀了你,你的钱我们自然会带回去!”张宛平静道。
听完这话,一旁金兆忠的嘴角逐渐的扬起,放肆大笑。
“钱不在这儿!”
张宛心底一凉。
没有理会张宛,金兆忠放下手里的酒瓶,缓缓朝着桌子走去。
他伸出双手,一把掀开桌子上的黑布:
“黄金四百两。”
黄橙橙的金石,占据了半张桌子。
将黄金往前推的同时,他极具蛊惑性的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
“伱一年俸禄才几个钱啊!
这随便抓一把,都是你三十年的俸禄啊!
让我活,这些都是你的!”
“这些会要了我的命。”面对这极大的诱惑,张宛似乎并没有动心,只是手上的刀,却不知何时往后移了些。
“杀了我?我那些个子子孙孙一个个找你们报仇,你们仨人还有活路吗?
这钱……拿了是个死,不拿也得死,何不赌一赌啊……沈大人!”金兆忠蛊惑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认识我?”张宛疑惑道。
“东厂乃朝廷心腹,便是要监视天下所有的人,你们锦衣卫,上到指挥使下到小旗官,哪个我不认得!”
稍微解释几句后,金兆忠撇了眼窗外,接着脸色逐渐慌张起来。
他从桌子上捧起一把黄金,伸到张宛跟前:
“做了这笔买卖,我就告诉你我钱在哪儿,你拿回去就可以交差!”
张宛微微偏过头,眉头逐渐挤成一个川字。
“快拿个主意,晚了,你那俩兄弟可就保不住了!”
没有理会放在脖子上的刀,金兆忠猛的凑到张宛跟前。
“这些,这些都你的,都你的。”
金兆忠饰演的魏忠贤,情绪逐渐失控,他脸上只有疯狂的笑容。
而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一旁端着茶的书童,轻轻放下手里端着的茶杯,从袖子里弹出一把匕首。
只是在他准备有所动作之时,转眼就就被饰演沈炼的张宛拿下。
“谁派你来的!”张宛冷声道。
见刺客被拿下,倒再地上的金兆忠,脸上的恐惧才逐渐消散。
他放在挡在脸上的手,戏谑道:“他只是个棋子,跟你一样!”
紧接着,一道暗器朝着金兆忠射来。
一秒!
两秒!
“咔!”
导演声音响起的刹那,张宛立即上前,把倒在地上金兆忠扶了起来。
而站在片场程围观的演员们,在两人走出来以后,立即鼓起了掌。
金兆忠的演技实在是太绝了。
他将一个心机深沉的魏忠贤,刻画的入木三分。
沈炼出现在房间,哪怕魏忠贤早就有了准备,但那种情景下的他,心里自然是有些慌张的。
但这个慌张不能太过。
太过的话会让观众觉得,魏忠贤如此权势滔天的人,怎么看起来如此怯懦。
但也不能没有,没有的话后面以利诱之就有些勉强。
在刚才那段表演里,金兆忠背对沈炼饮酒的同时,双手一直在不停的抖动着。
这么一个小细节,既体现了魏忠贤内心的慌张,又不会让人觉得他内心怯懦。
包括投骰子那部分也是如此。
当然!
作为和他演对手戏的张宛,表现的也很不错。
看似好像程他都表现的很淡然,但他的细节主要体现在刀上。
一开始见到魏忠贤,刀是直接架在他脖子上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脖子移到间隔数公分,再又往后推了将近一米,直至最终放下。
从这上面完可以看出,沈炼内心的变化。
如果他真的不为所动,又怎会如此?
没隔多久,白景从监视器后来到拍摄现场。
“金老师,您这演技真是没的说!”
“哪里哪里!”金兆忠笑着摆了摆手,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这些年他也拍了不少电影,这样的话听了太多,倒是有些习以为常了。
闲聊两句后,白景拿起放在一旁的大喇叭,沉声道:
“再拍一场戏咱们休息!”
“林舒、李栋,待会是你们两的对手戏,你们准备一下!”
听到白景的吩咐,林舒和靳一川的扮演者李栋,纷纷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