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想说什么?”
叶知秋问。
叶舞蝶看了叶知秋一眼,低着头,轻声说:“我们把这个东西毁了吧。”
“什么?”
叶知秋一愣,万万没想到叶舞蝶竟然会说这话。
这可是他父母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了,而且为了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甚至就在一个小时前,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人,也死在了他的眼前。
让他毁掉这个东西,他如何能做到?
然而,面对叶知秋的震惊,叶舞蝶却没有退缩,眼神坚定了许多,说:“我知道这东西很宝贵,对知秋……对少爷你来说意义非凡,可是,这东西就是个灾祸,要不是它,当年小姐和少爷也不会……”
说到这,她泪眼婆娑,近乎哀求的说:“知秋,把这个东西毁掉,我们就按照小姐临死前的嘱托一样,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哪怕受尽欺负……只要活着就好。”
活着,多么低的要求。
可在叶舞蝶看来,只要拥有这个东西,他们就无法安稳的活着。
这是宝物,但也是罪恶之源。
就连当年的叶家都守护不住,更何况现在的叶知秋?
叶知秋也很清楚这个道理,更明白叶舞蝶的用心良苦,可是他却苦笑一声,说:“小姨,你真以为毁掉这个东西,我们就能安稳的活下去吗?”
“为什么不能,东西都不在我们身上……”
叶舞蝶问。
叶知秋说:“就算我们真的把这东西毁掉,可是那些一心想要这东西的人会信吗?不,他们不会信,还会认为我们是为了这个东西,死守着不说。”
“到时候我们面临的不是安稳的生活,而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顿了顿,他的语气透着冰冷,说:“自从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想要从这个旋涡中脱身的唯一办法,就是去争,去抢,去斗,去杀!”
“在强权面前,委曲求全换不来平安,只有我们比他们更残暴,更凶狠,才能换来平安!”
这不是歪理,而是自古以来,无数人用鲜血和泪水换来的宝贵经验。
叶舞蝶不傻,自然明白是自己太天真了。
随后,她的身子一垮,身上散发着深深的无力感,低声抽泣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命会这么苦,为什么他们那么残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生活呢……”
这个问题不需要答案,因为叶知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将叶舞蝶搂入怀中。
说来倒也奇怪,明明是她一直看着叶知秋长大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叶知秋的面前显得越发的柔弱,两人的位置似乎也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
次日,清晨。
叶知秋开着车去上班。
早晨的江海格外拥挤,道路水泄不通,车辆几乎以龟速在缓慢前行。
叶知秋也不着急,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腾空脑袋,好好的思索一下未来的方向。
彼岸花很庞大,远超出自己想象的庞大,且随着零的出现,彼岸花迟早会将目光放到江海,然后再顺着零的行动轨迹,追查到叶知秋和叶舞蝶的下落。
到那时,就是双方正面发生冲突的时候。
这一天迟早会来,无可避免。
哪怕他尽力清除掉关于零在江海的痕迹,也根本挡不住恐怖的彼岸花。
所以,为了这一日,也为了自己所在乎的那些人,叶知秋必须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真理只掌握在大炮的射程范围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砰!
想到这,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