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论是谁,在抚养我的同时也会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不是对崔家有所了解,又同时是崔泰源和我母亲都信赖的人,试问谁可以忠心二十五年?”
崔仁赫的话不重不轻,只是单纯的陈述着一件事实。
“夫人她…很善良。”
良久,金范秀将瓷杯已经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后缓缓说道,同时在称谓上有了改变。
崔仁赫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静静地听着金范秀给他描述身生母亲。
金范秀向后扬起脖子,目光自然地放空在晴朗的夜空中,脑海里像是放电影般回忆着尘封多年的记忆。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穷小子,凭借母亲在崔家当保姆,偶尔可以进到崔家庄园里玩耍,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现在的崔会长。然而当时的我年少无知,以为凭着几年的玩伴之情便可以和财阀做朋友。可事实上,崔会长只是把我当作他的玩伴,或者说,我不过是个可以一起玩耍可以说话的大型玩偶。好在当时崔会长的母亲,朴桂熙女士,发了慈悲,见我好学便给我安排进好的学校,同时资助我上学直到大学毕业。”
说到这,金范秀轻吁了口气,刚想喝点水润润嗓,在手碰到瓷杯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加满了茶水。
金范秀抬眼望向好像与己无关的崔仁赫,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崔会长大我六岁,他大学毕业后我才刚上高中,但那时我便见过夫人有数次。”
金范秀抿了口水后继续道“夫人和会长是大学时相识,这个你应该知道。所以每到假期,会长便会带夫人来庄园里玩。我清楚地记得,初次见到夫人那天我在花园里帮忙浇水,因为我是背对着会长和夫人走来的路,所以当我转身时不小心将水滋到了会长和夫人身上。当时会长发了很大的脾气,说我一个下人长眼睛是干什么的,还扬言要将我们母子赶出崔家。就在我慌乱无助的时候,夫人发话了。
她说错的不是我,而是他们,是他们走路没有发出太大动静才导致我没有听到他们走近。夫人还让会长以后注意用词,大家都是人何来贵贱之分,只是会长的命好,出身在了富裕家庭,要是身份对调一下,有人也这么说会长那他会是什么心情。
不仅如此,夫人甚至还让会长向我道歉。当然,这个道歉我是受不起的。不过从那一刻起,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重的感觉。因为好的学校里,大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虽进去读书,可也受尽了嘲笑。所以在我心里,夫人是第一个给我尊重的人。
从那之后,会长对我的态度也有了些转变。不仅让家里的司机教我开车,两人约会时也会带上我,逛商场买衣服时也会时不时询问我的意见。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是夫人刻意为之。因为她觉得我和他们年纪相仿,看着又比较老实,尽管她知道让我融入上层社会的生活很难,但她还是愿意和会长一起带我去外面见见世面,久而久之,我们三人的关系也变得熟络起来。甚至,会长在家挑衣服时还会问我哪件好看。
不过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夫人,也就是…你的母亲。”
说完最后一句,金范秀眨了眨眼,不知道是睁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回忆起故人,借着围墙外路边微弱的灯光,崔仁赫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里在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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