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似乎在许婉柔的意料之中,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竟然做到了不留痕迹,倒是小瞧他们了……”
宋溪溪问道:“你坚信是他们动的手?”
许婉柔冷笑:“我把整个梁家赠予官府,还把瘫痪在床,日日需要汤药伺候的老东西丢给他们,他们早就恨毒我,巴不得我早日去死!”
宋溪溪一直没有问过她是如何处置梁老太爷的,听到这里不禁佩服许婉柔的手段:“你把人扔给他们,他们也愿意接收?若是哪日他们不耐烦伺候,会不会又给你扔回来?”
许婉柔摇了摇头:“不会,我与老东西和离了,但凡他们要脸就不会把人扔回来。当初扔给他们,也是我特意敲锣打鼓送去的,闹得有点头脸的人都知道,他们只能捏着鼻子收留……”
梁老太爷不愿万贯家财落入旁支手上,对旁支却是大方的,每年会给他们一大笔银子,用于族里的一应开销。
因此,梁家旁支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在淮安府也是数得上名号的家族,哪怕不想收留一无所有需要人照顾的梁老太爷,他们也只能留下,不然名声都要坏了。
落到这种唯利是图的族人手上,半身不遂、没钱没势的梁老太爷过得什么日子,用后脚跟都能想的到。
而且短时间内,梁氏旁支还得把梁老太爷的命吊着,不能让他死得太快,就怕被许婉柔或是其他看不惯的人抓到把柄,又惹出有损名声的事端来。
眼下梁老太爷的日子,定是生不如死,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梁畜生秋后问斩,接受自己这一脉断子绝孙的事实。
宋溪溪听罢,提醒许婉柔:“平日无事夫子不要离开村子,要是想去外面看一看,一定要知会我一声。”
许婉柔目光一柔:“嗯,我记下了。”
回家的路上,宋溪溪无意中看到顶着烈日,背着大背篓往家里走的元宝和童童。
元宝也看到了她,面带笑容主动打招呼:“溪溪妹妹。”
宋溪溪对元宝没有意见,也笑着回应:“又去山上采草药了?”
元宝走过来,开心地向她展示这一上午的收获:“这个季节山上草药多,很容易就找到了,等我掌握了炮制草药的法子,以后能卖更多的钱!”
自从带着童童分家单过,他一边侍弄两亩田地,一边想办法赚钱贴补家用。
有一次童童生病,他没钱给她抓药,大夫看他们兄妹可怜,就给了他们几副药,但是需要元宝采集草药来抵。
就这样元宝在大夫的指点下,认识了几种常见草药,入夏后隔三差五去山上采集。
不过镇上的医馆小,大夫有固定的收购渠道,他采的草药只能大老远地背去城里卖。
常见的草药不值钱,却能让他换回油盐粮食,偶尔还能沾上一点荤腥。
最近元宝很拼命,每天天不亮就上山了,还把童童也带上了,每天的收获还不错。
宋溪溪欣赏元宝的努力,鼓励了两句就准备离开,却被元宝叫住了。
看着脸上露出几分小心翼翼,却不敢开口的男孩,她只好问道:“还有事吗?”
元宝的脸憋得通红,好一会儿才嗫嚅道:“溪、溪溪妹妹,要、要是我攒够了束脩,你们的学堂能收我妹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