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歧冷眸看着她,“别做梦。”
苏姜仪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早知是这个答案,却还在犟嘴,“是你说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战无岐那双让人不寒而栗的黑眸深不可测,“除此之外。”
苏姜仪耸了耸肩,不再与他争辩:“这次宫宴的目的是做什么?”
不年不节的,宫里为何要办宫宴?
战无岐冷笑,黑眸阴寒:“大抵是为了庆祝收回虎符,以及终于能够掌控城外军营。皇族的小把戏,不足挂齿。”
苏姜仪霎时瞪大双眼,呼吸凝滞:“军营你也还回去了?”
城外军营的份量,不比虎符轻。她曾亲眼见证过,战无岐为了这小小的军营付出多少心血,那里头的将士,都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说一句倾尽心力也不为过!
如今,竟然被人抢走?
即便是对战无歧的怨气再重,苏姜仪也不免替他感到不平。
平心而论,在男女之情上,战无岐并不是多清醒的人。但那城外军营,他从未懈怠过半分。也唯有他,才能将底下的将士们压制住,让他们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苏姜仪抿紧红唇:“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军营的指挥使,皇族迟早会因为他们今日的决定而后悔!”
战无岐眸中掠过一抹柔色,面上寒意散去几分。
他走过来,在苏姜仪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密密实实地笼罩着她,压迫感十足,“你很赞赏本王?”
苏姜仪后退两步,离他更远,才轻轻舒了一口气,“不过仅此一事罢了,王爷别想太多,我还是很讨厌你!”
战无歧眉梢微挑,“苏医女,口是心非不是什么好习惯。”
苏姜仪飞快抬头,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既是要去参加宫宴,还是代表着战王府的体面去的,苏姜仪自然也不会怠慢了。
她怨恨战无岐是一回事,却也很清楚,一旦在宫宴上露怯,如今一无所有的战无岐,很可能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尴尬境地。
至少,在确定肚子里的孩子绝对能够救阳阳之前,战无歧不能出事!
傍晚,垂柳便送了参加宫宴的衣裳。
苏姜仪依着从前的习惯,挑好了衣裙,又搭配好了首饰。
战无岐在一旁看着她忙活,不知为何,目光中竟有几分恍惚。
看她拿着一支簪子在头上比划,他薄唇一抿,忽然出声:“仪儿。”
苏姜仪的手一顿,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
铜镜中倒映着男人深邃的黑眸,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她将簪子放回桌案,偏过头来,“王爷又认错人了。”
男人眸中的恍惚尽数散去,转瞬间,恢复清明。
他目光凌厉地看着她,下颚绷紧,俊美的脸带着几丝冷鸷的压迫,令人惶恐的同时,不免有一种灵魂都要被穿透的不安。
苏姜仪垂下眉眼,“事先说好,我去参加宫宴的身份,是王爷的什么人?”
战无歧眼神冷漠:“本王的王妃。”
苏姜仪立马拒绝:“只怕不妥。众所周知,战王府的王妃另有其人。”
战无歧盯着她那张抗拒的小脸,神情冷冽而叵测。
须臾,淡声道:“本王的新欢如何?”
既然不愿承认她的身份,他也不介意,与她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