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小莲惊惶的张着嘴巴,吓得直抖。
她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假,因为这事,她不仅听说过,可能……就发生在她身边过。
每次回家,常婶都会给她一点零嘴带着,她每次都会散一些给家边街坊邻居的小孩们吃。
自从去年入冬后,有好几个和她熟识的小女孩,从此再没见着过了,一问大人,大人都不说……
隐在过道的穗穗也清楚的听见了于昌坚所言,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全身汗毛倒竖,后背发寒,她记得现代的文献上,是记载过“易子而食”的,那时候,她就是不愿相信的。
她从未料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亲耳听到这种事!
穗穗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书中记载“易子而食”以女孩为主,于昌坚所说的也是女孩。
不难想象,从古就重男轻女的社会,性别成了多数女孩子被害的主要原因,至于宝贵的男孩,他们是要留下来传宗接代的,自然得留着。
穗穗不禁打了个寒颤。
凌霄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双臂环抱的护着她。
穗穗就算靠在他温暖的怀里,也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人吃人”,这是她既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的事。
堂屋里,小莲也是明显的害怕,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阿宽看在眼里,是极其的难受,立马上前去拉起小莲。
他明明是心疼的,却丢下一句不耐烦的话:“地上凉。”
小莲感激的看向他,但还没等她开口。
于昌坚就把她的手从阿宽那里夺了回来,“男女授受不亲,你被拉我女儿!”
阿宽不想搭理他,瞥了眼就不再看他。
于昌坚再次催促常英算账。
常英无奈的叹了口气,往里屋走去,在过道看到凌霄和穗穗。
凌霄颔首示意,他耳力极好,在常英进来前,就松开了穗穗。
常英看着他和穗穗,微微点头,不动声色的走去里屋。
翠芳不放心的出来看看。
常英拿着借据回到堂屋。
于昌坚看到那几张借据,不以为意的嗤笑了声,叹道:“算吧算吧,快算吧,常老哥,一会你拿了钱,也去弄身好衣服穿穿。”
常英笑了笑,拿着借据坐下,一张张的算。
于昌坚看见只一张借据,常英就扒拉了好几下,立马喊道:“不对,一张借据一笔数,你怎么还能扒拉这么多下,是不是讹我!”
常英把借据给他看,“不是你说的,借钱来不及摁手印,让我先记着吗,有时候一攒就是好几笔,我都记在一张纸上了,这手印都是你自己摁的,难道忘了吗”
于昌坚没读过书,根本就看不懂,当下就急道:“不对,这不对,我要去县衙报官,告你敲诈!”
常英沉声道:“好啊,那就请吧,于昌坚,你前前后后借了将近百两银子,还有最近几笔你尚未摁手印的,我还没算呢!”
“去县衙正好,我还愁你逃窜不肯还呢!”
于昌坚见常英根本不怕,霎时间是既犯难、又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