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仓促,但许扬还是第一时间抱护住了头和脖颈,由此向下重砸之下,不至于立刻伤了要害!
不过洞穴的高度还是出乎了许扬的意外,没想到刚护住便已落地,且地面出乎意料的平整,故而砸地之际,只感觉后背发紧,浑身的稍许的晃荡,但并没有产生额外的伤,而其背部有背包和厚军大氅作为铺垫,其力道更是被缓和了不少,故而疼痛感也就一般...
许扬放开护着脑袋的手臂,慢慢支撑起身子,周围漆黑无光一片茫茫,仿佛一片虚无,唯有头顶刚才坠下的区域透出些许光亮,这也是许扬误以为下面是个深渊的原因。
慢慢爬起,且从背包里拿出了那狼眼手电筒,顿时强光乍出,一下将前方狭窄的路照的一清二楚,却见又是那铺石的甬道,但仅能容下一人入内,在大概二十步处,能看到一个阶梯口,蔓延而下的是数不清的梯道,两壁被照亮之际,又是那些见过熟悉的壁画,如同火柴人一样风格的白色涂料作画。
内容还是很怪诞,呈现着光怪陆离的故事情节,正如那个被砍了头还能活着的情节一样,不过许扬没仔细多看,他不清楚这地道里会不会有毒气瘴气,氧气量够不够,会不会二氧化碳中毒之类,所以当务之急还是紧着要找回爬回上头的方式。
但很显然,设计让人掉下坑洞的人,并不想让人爬回去,没有绳索,也无法通过手脚并用或是其他攀岩法爬回去,因为墙面要作画,都相对处理的平滑,而宽度是越往上斜坡越大,所以想撑着自己上去,也基本没可能!
由此留给许扬的路,也明白了,到了这下面,路只有一条,那就是顺着继续往下去,直到找到出口为止...
对此,说许扬心里不奔溃那是假的,毕竟拿下头是无尽的黑暗和未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就一个手电筒,一把扭曲的巴克军刀,要真是出事了,那就是有去无回!
可能怎么办?生死难料,总比在这里干等着死要好...
荒野外的规则就是,问题就是问题,永远要想着去解决,且不要抱有幻想和白日梦般的解决!
由此许扬能做的,就是对着自己的潜意识输入足够的勇气,不停念叨着:“没事,能走出去,多大点事儿,这是人设计的路,总不会是个死路吧?能走出去,一定能走出去!”
对于鸡血法,短时间内还是能提升勇气的!
由此许扬在咕哝几句后,便也提着手电,踏上了征程...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将自己内衬衣先取下,裹在自己的口鼻间,然后刀子悬在前,手电筒竖架在右手上,这么慢慢的向前探路。
手电筒的光提供了足够的视野,起码十步之内的范围,许扬能看的清楚,这还是为了省电,开的二档光,若是一档,能够照的更远更亮,不过现在不甚必要...
很快走过了那一段的甬道,进入了梯道,这道路很狭长,不知走了多久,只感觉到不住的又蜿蜒盘旋,且一直往下去,海拔高度一直在下降,但不住的前行,重复的景象,又让许扬几分恍惚,好像陷入一阵死循环,在鬼打墙一般!
这走的时间和长度足以让许扬感到奔溃,就算下地狱也不用走这么多路吧?
也在这如同催眠的无限阶梯走着没多久,他忽而想起小时候跟父亲一起去郊外玩儿,那次父亲和他一起,也是这般走了很久,仿佛一段路永远走不完一般,幼小的许扬那时候问父亲,是不是遇上农村小伙伴说的“鬼打墙”了。
可父亲却只是笑容可掬的摸了摸许扬的头,说道:“扬扬,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敬畏自然,敬畏科学,爸爸正是坚信这个信念,所以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
说完,他稍许放开许扬的手,说道:“今天爸爸就教你一课...来,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不要先入为主的认为你猜想的事情,放空自己,然后你去感受你遇到了什么,那通常就是你真正遇到的问题。”
幼时的许扬听从了父亲的话,闭上眼睛,放空了自己,很快也闻到了一阵的香味儿,直到他猛地睁开眼,兴奋且稚嫩声的喊道:“迷幻花?爸爸,是迷幻花!”
那时的许扬的父亲笑了,拿出一些风油精擦在许扬的鼻翼处,说道:“准确的名字是,曼陀罗变异株,它的花蕊进入我们鼻腔内所以迷幻了...不是鬼打墙。明白了吗?这就是科学和逻辑的力量!”
...
记忆到此截止,许扬也停下了脚步,从出神的状态醒来!
他嘀咕了一句:“科学和逻辑的力量...”
于是他又一次学着小时候,闭上眼睛,收起思绪,放掉一切先入为主的判断。
果然...很快,他察觉到了嗅觉的异常!
他当即抬刀,猛地向右急刺,噗呲一声,等再睁开眼,才发现,巴克军刀压烂了一种油滑的菌类,而抬眼看去,他正枕靠在狭窄洞壁,坐在阶梯上,左侧墙面上的图案,他很有印象,有几个火柴人在跪拜什么,而它们前面,是一个偌大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