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凯的嘴唇动了动。
终是没说话。
只是看傅斯年的眼神充满了怒意。
傅斯年所有的侥幸都在江凯满是怒意的眼神里烟消云散了去。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江凯面前。
目光死死地盯着躺在那里的女人。
她虽没有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也被大面积烧伤……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陆战只看了一眼尸体,就担忧地看着傅斯年。
似乎担心他会随时晕倒过去。
“你就这么恨我?”
傅斯年蹲下身子,抓起她的手,查看她手腕处有没有被割腕的痕迹。
江凯知道他看什么,他没动。
只是拳头捏得咯吱响。
傅斯年喊了一声,“江姝婳。”
便突然喉间一股腥甜上涌,控制不住的一口鲜血喷在了白布上。
陆战着急地喊他,“斯年。”
他伸手接住晕倒过去的傅斯年。
又对外面的周木喊了一嗓子,周木等人冲进来,把傅斯年背走。
陆战留在太平间,盯着江凯看了几眼问,“你确定,她真的是江姝婳吗?”
江凯的悲痛直接变成了愤怒,“陆战,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
陆战平静地说,“听说江姝婳是你接回家的,怎么起火的时候,就她自己在家,你刚好不在?”
“我若是知道她支走我是为了寻死,我怎么可能离开?”
江凯的声音带着颤音。
他眼底迸出冷厉的光芒,“陆战,我知道你是刑侦高手,傅斯年认识婳婳也不是一天两天,是不是她,我们都比你清楚。”
-
傅斯年从医院醒来就要下床。
被陆战按住,“斯年,你冷静点。”
“我要怎么冷静?”
傅斯年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悲痛,强咽下泪意,他沉声说,“我要去看她。”
“已经火化了。”
陆战的话音落,傅斯年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般冲他吼,“是谁允许火化掉的?”
“是我。”
陆战直面他的怒火,“人已经没了,虽没到面目全非的地步,但也不是她平时的样子,留着做什么?”
“陆战,你t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吗?”
傅斯年额头青筋暴突,突然就一拳朝他面门挥去。
陆战躲过,铁青着脸,冷厉地让他面对事实,“不管她对你多重要,那都是过去的事。从她抛下你寻死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重要了。”
“你胡说。”
“我没胡说。”
陆战看着傅斯年发泄,比他把痛苦憋在心里来得好。
他不希望看见他再动不动吐血。
“你才二十多岁,人生还很漫长,这样的结果,只是提前结束了你们之间的痛苦,她也得到了解脱。”
“不,我不会忘了她,我也忘不了她。”
没有人会知道他心底执念有多深。
明明该恨,却深爱着。
那些年,他其实最怕她离开宜城,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当她提出要他以身相许的时候,他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忘掉了仇恨,欢喜得好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