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柳老汉家临时打的板车不同,柳二伯家之前便买了牛车。有牛车帮忙拉东西,倒是省力不少。
只是现在人可以吃的水越来越少,哪里还有牛喝的,看他家那头牛的状态,想来也撑不了多久了。
待柳老汉和柳婆子找上去时,柳二伯两口子正在抹眼泪呢。那牛已经在翻白眼了,看起来出气多进气少。
一头牛十几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对这样的庄户人家,哪里能接受的了。
“三弟,你们怎么来了?”柳二伯擦了擦发红的眼睛,拍了拍身边的老牛,叹息一声道:“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这么快!
我们一家省吃俭用,把水和吃的都给它了,可它还是不行了!”说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这牛陪伴了他十年,就这么走了,真的舍不得!
柳老汉心中不忍,对着柳婆子使了使眼色,让她将云溪喊来。
柳婆子和柳老汉多年夫妻,只是一个眼色,便知道对方所想,转身向板车那边走去,不大一会,带着云溪和柳行之一起过来!
“三儿媳妇,这牛你会医吗?”待云溪走近,柳老汉压低声音问了一句,神色里有些不确定!
柳二伯家众人虽疑惑,却皆是一脸期盼的看向云溪,可见几人皆将牛看的很重!
云溪低头打量了一番,这头牛现在张口伸舌,似乎有昏迷的迹象,全身是汗,她用手摸了一下,体表温度也很高,虽然没给牛看过,但这个症状很像中暑的症状。
想要救治,需要将它移动到阴凉处,用冷水浇在身上,再用冷盐水灌服,之后补充大量水分,若是体温降低,最好再注射一些氯化钠并且肌注一些强心针。
先不说药水哪里来,降温用的水只怕都找不到。
见云溪一脸为难,柳行之便猜到她的难处,对着柳二伯道:“二伯是想保牛还是保人?”
柳二伯楞了一下,旋即一脸喜色的看向云溪,“侄媳妇,这牛还有救?”
云溪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见对面一家人皆高兴起来,一时有些语塞!
“所以,我才问,二伯是保牛,还是保人?若想要医治这牛,就需要将你们手里的水都喂给它。
可若是没有水,二伯和二伯母等人接下来靠什么?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弄到水?很可能在这之前,二伯母或者某个侄儿侄女就已经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