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顾朝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叫了老宅的司机过来。

宋清歌坐在后座，身子往后倾倒，葱白的手指捏了捏眉心，眉间有些躁意。

“这次出去怎么样？”顾朝牵起宋清歌的手，随意捏在手里把玩。

宋清歌掀起眸子睨了他一眼，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意外顾朝会问这个问题。即便面上表现的再怎么不介意，心里还是堵得慌，非要亲口听她说才肯罢休。

“风景不错。”

宋清歌刚一说完，手心立马一疼---顾朝握得太紧了。

下一秒，只听顾朝半眯着眼，似笑非笑：“是风景不错，还是人不错？”

两人挨得很近，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亲昵。

司机在前面安安静静地开车，身体摆得很正，目不斜视，看上去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宋清歌却拧了拧眉。

顾朝看也不没看司机一眼，低头咬了咬宋清歌的耳垂，混杂着淡淡酒精味的嗓音缓缓流出：“我很见不得人？”

“……”宋清歌蹙着的眉一下子松开，不明所以地看着顾朝，眼神仿佛有些嫌弃。

男人的心思都是这么反复无常的吗？简直比凌川的天气预报还多变。

顾朝黑曜石般的瞳孔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宋清歌，里面渐渐浮现出几分暗色：“这么介意别人看到？”

“……”宋清歌一时语塞。

“怎么不说话？默认了？”

“我妈那边……”她担心宋母会受不了刺激，毕竟她跟顾朝算是名义上的兄妹，还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原本她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她占了原主的身份，宋母那边她还是得为对方考虑一下。

顾朝眼里的冷色退去，转而与她十指相扣。

宋清歌见状，轻挑了下眉，没说话。

“阿姨早就知道了。”

顿了顿，顾朝又道：“不止阿姨，我爸也知道了。”

“……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之前。”

“……”宋清歌沉默了下，而后又问：“我妈什么反应？”

“自然是高兴的。”顾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宋清歌看他一眼，见他表情不似作伪，语气微凉：“你觉得我会相信？”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彼此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人类不是一向注重伦理传统的嘛，兄妹在一起终究不好听。

况且宋母都跟顾朝的父亲结婚了，她再跟顾朝纠缠不休，顾朝的父亲知道不会生气吗？宋母心里不会有芥蒂吗？

顾朝略带笑意地吻了吻她的唇瓣，眼神说不出的深邃，故意哄她：“清清真聪明。”

宋清歌：“……”

随后，顾朝正了正神色，没什么情绪道：“一开始他们的确是生气的，但是怒气是对着我的。”

“嗯？”

顾朝垂眸看她，无奈的同时又有点郁闷：“清清快快长大吧……”

宋清歌没说话。

顾朝掐了掐她的细腰，语气怨念：“阿姨觉得我欺负你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