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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碗只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回家了。
即便如此,冯雅茹依旧不太敢离开她身边太久。
就连晚上睡觉,半夜都会去楼上看看,生怕任小碗想不开出什么事。
再跟安宁打电话说起这事,都止不住的叹气。
二月底的时候,有关任家除夕夜大火的事情总算有了调查结果。
村子里有个三十多岁的傻子,平日里靠讨饭为生。
村里人大多良善,傻子要到谁家,谁家就会给一碗饭,就是脾气差些的,也会骂骂咧咧的丢给他一个馒头。
除夕晚上,傻子许是吃多了撑到了,又或许是外面的炮声太吵,总之没像往日一样早早睡觉。
零点,春节晚会里响起了准点的钟声,村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的鞭炮声。
及至村子里的人都睡了,傻子一个人傻呵呵的捡起了炮仗。
放过鞭炮的人就会知道,一串里总有那么几个散了没炸的,小孩子们也总喜欢捡一口袋然后去放炮。
大晚上的,没人跟他抢,傻子捡了好多。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扔出去的时候落到了任家的房顶上,点燃了稻草,继而,火就那么燃了起来。
唯一的疑点就是,任家一家五口竟然没一个人察觉到不对,直至被烧死都没喊出一声“救命”。
许是男人喝了酒醉死过去了,毕竟是除夕晚上,谁家都备了酒只等着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一起举杯。
许是女人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呛的昏迷了,一声救命就那么裹在了浓烟里。
至于孩子,就更好解释了。
任家大门外有傻子的鞋印。
周围的邻居也说半夜听到了好几声炮仗声,和依稀的嘻嘻哈哈声,听着像是傻子的声音。
而任家,死无对证。
这是一桩简单的都不需要上任何刑侦手段的命案。
拿到传真过来的调查报告,任小碗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天一夜。
再出来,一双眼肿的像核桃一般。
顾宇森和冯雅茹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对任小碗更好。
可给任小碗改名的事,也就此搁置了下来,说等到清明节的时候去凤城拜祭过了任家人,到时候告慰了他们在天之灵再改。
当着冯雅茹的面,任小碗说好。
可回到卧室没多久,任小碗桌前的垃圾桶里,就多了好几个碎了的瓶瓶罐罐。
任小碗再次跟着冯雅茹出现在安宁家的时候,已是三月的第一天。
“安宁……”
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任小碗怯生生的看着安宁道:“我,我家里的事,你也知道的。如果你介意,我……我就不进去了。”
“小碗姐,进来吧。”
安宁笑眯眯的伸手去拉她,“我没那么多忌讳。”
“我就说吧,安安肯定不介意的。”
一旁的冯雅茹笑着,把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递给了钟姐,转而去问安宁这段时间好不好,宝宝好不好。
随着任家那件事情的落幕,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发生之前。
只有任小碗知道,不一样了。
环顾着装修雅致奢华的别墅。
打量着满目温柔笑容的安宁。
任小碗的目光,不由而然的落到了安宁那高挺着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