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她和陆擎泽都不在家,可乐要是半夜醒了找不到他们肯定会哭,安宁连忙催着陆擎泽回家。
车子再度启动,陆擎泽再回头,就见安宁已经神色如常。
到家已是12点,别墅里静悄悄的。
安宁到儿童房,昏暗的夜灯下,可乐抱着那个粉红佩奇睡的香甜。
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似是这一刻,安宁才觉出后怕。
儿童房门外,低头看手机的陆擎泽下颚线绷的笔直。
监控画面里,他的安安像一朵开在栏杆上的玉兰花,无依无靠,仿佛一阵风吹过她就会掉落在地上一般。
紧接着,被光头男扑上来撕扯进了房间。
从服务员反锁门离开914,到他带人进入914,不过短短十多分钟。
那十多分钟里,他的安安都做了什么,此刻回想起来一清二楚。
陆擎泽的心跳有片刻的凝滞。
“陆擎泽……”
轻唤声响起,陆擎泽抬眼,就见坐在床边的小女人眼鼻红通通的,“我腿软起不来,你抱我好不好?”
想扯开嘴角给安安一个微笑,说“好”。
嘴角却像坠了铅一样沉重。
陆擎泽上前,抱起安宁出了儿童房。
一路抱着安宁回了卧室,陆擎泽径直进了浴室。
“别动……”
眼见安宁要躲,陆擎泽握了下她的手,把她放在了洗漱台上。
浴袍的带子打成了死结,也不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
陆擎泽拿来剪刀剪开带子,把浴袍脱下来丢在了垃圾桶里。
头发被扯掉了一簇,头皮上渗出的血滴都已经凝结了。
“痛吗?”
轻轻的吹着,陆擎泽拿棉签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帮安宁把头发扎了起来。
肩膀和内衣的带子上还能闻到红葡萄酒的味道,陆擎泽解开来,轻柔的擦拭掉酒渍,解开衣服抱着安宁坐在了浴缸里。
搬过重物的缘故,安宁的掌心里全是殷红的勒痕。
小腹上也一片红痕。
眼见陆擎泽蹙眉,安宁连忙摇头,“真的没事。就是当时有点痛,现在已经好多了。”
喉咙有些堵,陆擎泽没作声,浸湿毛巾帮安宁擦洗干净了身子。
“明天我让医生来家里给你检查一下,要是头皮能沾水,明晚我给你洗头。”
“好。”
“要是哪里不舒服,要第一时间跟我说。”
“好。”
坐在洗漱台的浴巾上,看着陆擎泽拿起那些瓶瓶罐罐给她擦护肤品,安宁忍不住笑道:“老公,我觉得我变成可乐了。”
能感觉到从晚上见面那一刻到现在,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安宁伸手抱住他,“你看,我真的没事。我还能抱你,还能亲你……”
说着,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安宁戳了戳他的脸,“别生气了,好不好?”
男人的眼眸里全是自责,仿佛在为自己没有早早去接她,避免这桩意外而感到万分歉疚。
可是,他是人,不是神。
能在关键时刻赶来,已经说明她运气足够好了。
“老公,古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安宁笑道:“你说,我是不是要飞黄腾达了?”
小女人唇边勾着笑,眼里带着俏皮,表情却一本正经的。
咬紧牙关搬桌子顶门的那个,是他的安安。
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咬掉了光头男一只耳朵的,也是他的安安。
无数个面孔重叠起来,全都变成了面前这个巧笑嫣兮、活生生的安安。
陆擎泽一口气呼出去,紧绷着的身子一点点舒缓下来,“对,没错。我的安安否极泰来,以后都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