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齐清儿的恨,只言片语难以阐明。就简单的拿祁王睡书房,葛莜卑贱低微到深夜探望,结果从沉睡的祁王嘴里听到的是齐清儿的名字,就但凭这一点,就足够葛莜恨齐清儿一辈子。
然此时的葛莜收起怒气。
嘴角拉出难看的笑,道:“本王妃懒得搭理你们。”说罢,领着采月头也不回的走了。
娅楠像泄了气的皮球。
难道她真的那么不堪,出个门都会扫了祁王颜面,这扫把星有什么区别。
皋雯冲着葛莜离开的方向,碎了一嘴,道:“清儿姐姐不用担心,来日方长,我和剑枫已经将大婚之后的住处定下来了,就在齐王府边上,到时候我帮你一起盯着她,小贱蹄子,还能飞上天不成!”
齐清儿无暇先搭皋雯话。
她挽着娅楠的手臂,道:“她的话别往心里去。相信祁王不会建议你出府的,至于她说的什么损祁王颜面,就是根本不存在的事。”
皋雯也凑过来,道:“我们逛我们的,实在不必让那贱蹄子扰了我们的兴致。走,还有一个好地方,我带你们过去。”
娅楠看看齐清儿,又看看皋雯,逐点点头。
三人在宫中一直到太阳西斜了才离开。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葛莜会在强势的状态下突然忍气吞声一走了之,并不是她认输,而是计划另一场阴谋。
回到府上的齐清儿,用过晚膳之后,问竹婉,道:“葛莜怎么会在宫?”
竹婉略一思考,道:“当时见她是从武英殿出来,旁边采月的手里还端着食盒。奴婢猜想应该是去看祁王殿下了吧。”
齐清儿点点头,忽又问道:“最近前朝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竹婉蹙眉摇头,道:“这些,奴婢并不清楚。”
齐清儿独自沉思片刻,并没有再去细想。
早早沐浴后上床休息。
迟来的月光,照到她床头的时候,她已经沉睡。
只是睡得很不安稳,只因另一个世界闯进了她的浅眠。
这个梦境,她不止一次梦过。
梦里面,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淡淡地看着城墙之下的浩浩荡荡的送殡队伍,白色纸币漫天飞舞,锣鼓声震耳欲聋。
遥望天际,天色阴暗,乌云形成强压之势,顷刻,豆大的雨点扑面而来。
她垂头往下看送殡队伍绵延出城,像蛇一般。
有人在说话,声音很沉。
他道:“等了十六年,痛了十六年,为什么到最后,你给的不是蜜糖却是砒霜?清儿,我要一个答案”
她转过头,是祁王站在她身后。
和前两次梦境一样,他穿着一身月华色白衫,长长的乌发及腰。
他脸色很白,嘴唇也无血色。
他看着她,一动不动。
齐清儿疑惑道:“你为何站在原处不上前来?”
他笑笑,道:“我害怕你再伤害我,我不知道你若在伤害,我是否还能承受得住”
齐清儿心尖微颤,道:“你都在说些什么?我如何会伤害你?”
他僵硬的旋身,也走到城墙边上往下看,道:“瞧,连平生最恨的亲人也离开了。清儿你到底没给我留下任何念想。”
齐清儿觉得他说话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