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靖将目光从杨柳身上,挪到齐清儿,突然两眼放狠光道:“郡主以为拿这个女人的命来威胁我,我就会承认下毒,交出解药么?!可笑,我陈文靖还没有蠢到那个程度!”
齐清儿从杨柳下巴上收回手,又伸手抬到竹婉面前。
竹婉心领神会,将皮鞭交到齐清儿手中。
齐清儿握住皮鞭,道:“那陈大人以为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够不够威胁呢?”
此话一落,陈文靖傻了眼。
这么多年他都想要一个子嗣,无奈先头有皋兰洁阻挠,后来又因废太子断了根本,再与子嗣无缘。
如今听到杨柳怀了身孕。
心中顿时一团乱。
那布满红血丝的目光在杨柳身上扫了又扫,咬牙道:“郡主凭什么让我相信这个女人怀有身孕?!郡主又如何知道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呢?!”
唉,真是人走茶凉。
没了根的陈文靖,再无力房事,自然也对杨柳没了兴趣。
齐清儿走近陈文靖道:“大可请太医到天牢来诊脉,陈大人可以任选一个太医过来。”
陈文靖抬头看齐清儿。
突然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有股女子不该有的气势。
看了会儿,又垂头思考,他太想知道杨柳的身孕了,迁思回虑之后,他道:“请御医华驮。”
齐清儿道:“好。”
华驮入京之后,一直和祁王保持距离,表面上也不和任何人亲近。
故而无人怀疑过华驮的臣心所向。
少时,华驮入天牢,当着陈文靖的面把脉,须臾后道:“回馥雅郡主,杨柳姑娘已经有孕两月有余,从脉象上看,当是个男孩儿。”
陈文靖半蹲的身躯坐到了地上。
他是震惊,完全不敢相信。
齐清儿道:“杨柳是什么时候离开陈府的,陈大人心中清楚,两个月之前,杨柳寸步不离陈府,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在陈府上的时候怀上的。而当时陈大人又对她做了,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陈文靖彻底懵了神。
耳膜嗡嗡作响,难道是上天眷顾,总算没有让他断子绝孙。
不自禁的,他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十分难看,双肩也跟着颤抖,使得手上的铁链碰撞作响。
这时竹婉突然吼道:“交出解药,否则便当着你的面让她落胎!”一面指着杨柳的肚子。
“不!别……别”陈文靖第一反应拒绝。
齐清儿再往前逼近一步,道:“你若交出解药,我便护住你这未出世的儿子,若不然”边说,边握紧手中的长鞭。
陈文靖两眼极速转动。
忽然笑道:“哈哈哈馥雅郡主,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交出解药就等于承认那毒是我下的,到时候是诛九族的罪,杨柳肚子里的孩子对我来说又和意义”
齐清儿旋了身,走近杨柳,道:“交出解药,我保你不死,护你周全,稳你尚书职位。我来天牢见你的事不会再有他人知道,嬴国更不会知道!”
陈文靖难看浅笑道:“就凭你?屈屈一个无实权的郡主?”
齐清儿道:“你也可以选择嬴国,他现在空有国侯的职位,势力薄弱。你当真以为他能将你从这天牢中救出去吗?”
陈文靖道:“只要我不承认下毒,终有一天会出去的!”
齐清儿道:“说得好!”又转对竹婉道:“请李尚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