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刑天揾怒的喝声传遍帝都,惊得与他关系较好的法玛等人一身冷汗。
即便如今的皇室有了斗宗强者坐镇,可这群不速之客,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来历非同一般。
喝声落下,加刑天脚踏虚空,一步一挪,快若瞬移,夜色下能够看到空间都在其脚下荡漾。
斗宗强者之逼格,尽显无余!
然而,看着他怒气汹汹一副随时欲要出手的样子行来,翎泉丝毫不慌,脸上只有浓浓的讥讽。
手掌一翻,一张银白色卷轴闪现而出。
“井底之蛙,区区一个斗宗也想翻天不成?”
说着,一道无匹的银白色恐怖能量从卷轴中暴射而出,像是一条光柱,锁定了加刑天,速度奇快,眨眼即至,仿佛能够穿梭空间一般。
加刑天瞪大双眼,一阵骇然。
再无半点闲庭信步的姿态,知晓被锁定逃无可逃,匆忙结印,在身前凝结了数十道罡壁以做阻挡。
可结果确实让人为之惊季,他全力以赴的防御,在那银白色能量柱的冲击之下,竟是摧枯拉朽一般,连片刻都未能阻挡。
能量柱恐怖无匹,冲破了一层层防御封锁,最终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狠狠的击中了加刑天的肩膀,穿透而过,血染长空!
霎时间,如泄气的气球一般,加刑天的气息立即萎靡下来,脸色煞白。
腾腾倒退了数十丈,加刑天在皇宫房顶站定,匆忙的服下一颗伤药,瞪着眼睛看向天空中的黑湮军,再不敢说一个字,把敢怒而不敢言演绎得淋漓尽致。
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人笑话他,远处围观者,大气不敢出。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为加玛帝国绝对霸主斗宗强者,在这群来历神秘的人面前,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陈护法依旧藏在暗中,黑袍猎猎,身上气息愈发冰冷,越来越有魂殿护法风范了。
深吸一口气,目光艰难的从翎泉身上挪开,移到了他手中的银色卷轴。
西北地域虽然偏夷,却也不是没有强者,一群斗皇就想横行无忌,必然是不可能的,古族敢让他们来,自然不会是没有准备。
在那银色卷轴之中,陈观能感觉到致命的威胁。
显然,其中封印的能量依旧还未用完。
天空上,翎泉丝毫不在意下方那一道道目光打量,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被敬畏的感觉。
在他心中,远古八族,凌驾于中州之上,而中州,又在这西北之上。
正是抱着这般心态,从一开始,他便有着一股抹不去的优越感。
面对天蛇府如此,面对加玛帝国依旧如此。
这些势力在本土称王称霸惯了,要好好说话,先打一顿绝对不会有错,一次次事实也印证了这点。
至于被别人记恨上,翎泉从未在意过,蝼蚁而已,忍了也就罢了,真敢蹦跶,古族丝毫不介意顺手捏死。
“老夫皇室加刑天,自问从未见过阁下,更没有结怨,阁下率人凌驾皇宫之上,全然不顾我皇室威严,未免太过欺人太甚了些!”
加刑天在下方微微拱手,忍着怒意质问道。
翎泉不以为杵,反而饶有兴趣的笑了起来。
加刑天的反应,与之前遇到的那些个势力一模一样,不挨一顿打都不会好好说话的。
收起手中卷轴,翎泉居高临下俯视着,没有丝毫给个交代的意思。
只有弱者,才需要解释!
“在两个多月前,乌坦城外爆发了一场大战,你皇室应该有些记录吧,把你们所发现的信息资料,整理好给本统领一观。”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不容置疑。
加刑天紧咬牙关,都不需要再演,是真的愤怒。
但情势所逼,又不得不低头。
恨恨的收回目光,加刑天看向身旁不远处的卫平,点头示意。
卫平领命而去,并不需要花太久时间搜集,翎泉所需要的记录和信息,好像提前便有人准备好一样,都是现成的。
看到卫平手中的册子,翎泉伸手一招,便将之吸了过去。
如他所愿,上面记录的正是那场战斗,以及许多可能与之相关的线索。
譬如皇室推断,交战的人至少也是斗皇巅峰强者。
再比如,那段时间乌坦城出现了很多神秘强者,交战的一方,便疑似来自他们。
乌坦城萧家,以及萧家在外的一些族人被灭杀,也多半是这些人下的手。
还有便是,从之后萧炎与纳兰嫣然的三年之约可以推测,这方势力渗透入加玛帝国的实力极强,至少有两位斗宗强者隐藏。
在册子中,皇室丝毫不掩饰对这个神秘势力的忌惮。
翎泉皱着眉头看完,心中算是彻底的放弃了。
魂殿在加玛帝国的实力,比他们想象得还要更强一些,那救下凌影之人,在如此多的魂殿强者手下,活下来的概率几近于无。
这个结果,算在意料之中,但仍旧难免失望。
毕竟,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
微微摇头,翎泉已经没了继续停留的心思,大手一挥,当即准备离开。
十余头巨大的飞行兽同时振翅,顿时狂风暴涌,将下方不少人都给吹得东倒西歪,圣城中一些不算牢固的房顶都给掀飞了,宛如一场灾难降临。
这般姿态,看得无数人咬牙切齿。
翎泉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漠然的扫了一眼,率领黑湮军远去。
直至看不到黑湮军的身影,下方这才哗然起来,各般怒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陈护法在空中与夜色融为一体,看着下方的凌乱景象,以及加刑天苍白的脸色,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激烈的争吵。
白色小人在说,算了,忍了,古族还不是我们现在能惹的,这笔账记在心里以后慢慢还就是。
黑色小人则说,忍尼玛个头,这要是能忍,还修炼个狗屁,不干这丫一顿,我特么念头不通达!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个小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吵得不可开交。
收起黑袍从天空落下,陈观检查了一下加刑天伤势,肩膀上一个透亮的血洞无比渗人,不是致命伤,服用丹药后修养几天也就能恢复了。
但相比起身体的伤势,尊严被践踏的憋屈才更让人愤满。
“一点小伤,死不了,能把这些人打发走就行了。”
看着目光泛着冷意的少年,加刑天勉强笑着宽慰。
他提前收到了陈观的提醒,但为了不显得异常,依旧是装作毫不知情莽上去了。
毕竟,一个小地方的势力,若是知晓对方的来头,那也显得太过奇怪了些,容易引人多想。
强势站出来,受点伤在他预料之中,但也不代表他喜欢被别人侮辱,说到底,还是无可奈何。
陈观取出一瓶自己炼制的疗伤丹药抛给他,微微点头,这口气,皇室身份的他也不得不咽下去。
“放心,没有把握我不会冲动的。”
给加刑天吃了一颗定心丸,陈观闷头朝自己住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