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天雷的玄机是符咒,若非如此,又怎么只攻击咱们吐蕃人,而避开大唐人呢!”
惶恐开始在众权贵堆里散播。
禄东赞本来以为劈开铁球便能消融掉权贵们的流言蜚语,没想到他们自有他们的解释一道,越来越让他们对天雷诅咒深信不疑。
巫师捡起满地的符咒瞧了半日却摇了摇头。
“大汗,这些符咒都是汉文,我等皆不熟识,无法破解。”
“把那个许温给我扯上来!”
许温,早年间跟随文成公主来到吐蕃。
作为文臣的他,不但帮助文成公主教化她的子女,更是在民间开始私塾,教授吐蕃的权贵子女们学习汉化文字。
禄东赞上台后,就给许温治了个私通大唐的罪押入大牢。
功夫不大,一个脏兮兮满头乱发的落魄人,拖着厚实的脚链,一瘸一拐地走向校军场。
他眯着眼,很是不习惯这大白晴天的光芒,终于瞧见了周遭慢慢的权贵,预料到自己命不久矣了。
想到这里,他抬手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长发,捋了捋胡须,挺直了腰杆朝着广场中间大踏步而去。
“跪下!”
身旁有人抬脚就朝许温腿窝里踹。
“老夫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要杀要刮,随便你们!”
有人将这话翻译给了禄东赞。
禄东赞大手一挥,示意许温旁侧的人不必为难于他。
“许温,你若解开了这满地发符咒,本王就放了你!”
许温得了翻译,这才弯腰将满地的符咒捡了起来。
眯着眼一条又一条地去查看。
看得累了,就盘腿坐在广场上,伸手要来纸笔,随后将这些符咒一一抄写在纸张上。
禄东赞和众权贵纷纷探头去瞧,但距离太远了,什么却瞧不到。
一刻钟的功夫,满地的符咒被许温誊抄到了纸张上。
放下笔的时候,抄写的纸张已经多达百页。
这一个铁球里面的纸条竟然有九百余条。
“速速念来!”
禄东赞瞧着不安的权贵们,大声命令到。
许温得了命令,站起身来,抱起那捆纸张,一一念到
“天王昭曰吐蕃国命存一百二十一年……”
一句话让在场的权贵们哄堂大乱。
许温继续提高嗓门念道“噶尔·东赞乃星宿下凡,但以折寿换取功名利禄,凡岁不过四十……”
坐在高位上的禄东赞直接圆瞪虎目。
因为今年他正好是三十九岁,再过十数日便到了他的诞辰。
周围的人轰然窃窃私语,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
禄东赞陷入焦虑的思索,却忘却了愤怒。
“吐蕃苯教殁,佛教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天雷领旨,不杀佛。”
一句话又引来无数的议论声。
倘若倪土守在此地,肯定会给他们上一课要想灭掉一个民族,先灭掉他们的信仰,动摇他们的神灵,毁灭他们的信念。
许温来了兴致,快速地高声朗读起来。
在场的人越听越觉得玄乎,但却切中要害。
是啊,倪土作为穿越来的人,怎能不把吐蕃的历史把脉地真真切切呢。
众权贵不再窃窃私语,而是倾听这天籁的预言一样,十分虔诚地完全相信了。
许温手握最后一张纸页时哈哈大笑一声,高声吼道“噶尔·钦陵赞卓乃一罪人与大论妃子私通诞下的男婴,噶尔·钦陵赞卓又与其乳母私通,诞下私生子噶尔·芒布支·论弓仁。当噶尔·钦陵赞卓得知其非禄东赞此情后,弑杀其父,娶其母,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在场的人无不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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