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现在人家嫁人,我还得干活,真是悲催!”
“快别抱怨了,毕竟这次婚礼是大事,咱们得提前排练好,到时候让罗云宗看看我们的气势!”
……
竹林中一道剑罡散发着凛凛寒气穿叶而过,击在了两名弟子的不远处,溅起了一片碎石。
两名弟子见状,赶快相互提醒着噤了声,远远地绕开了那一片竹林,又加快了脚步跑开了。
他们的避让不是源于畏惧,而是心疼。而这心疼的情绪仿佛在青云派有了生命一般,它伸出长长触角,捆住了青云派每个人的心,密密地织成了笼罩整个门派的网。
竹林之中,道道剑光冲向天际,每一道都带着狠厉、决绝却又柔情的剑意。可奈何,剑光威势再猛,也撕不破这漫天的雨幕。
钟灵溪眼中噙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倔强地舞着剑招,将剑光舞成一个茧,把自己困在幽幽绿光之中。
力竭,剑光消散,雨水倾泄而下。
她拄着南风剑,深深地换着气,玉手轻抬,抹去了脸的泪。泪水被雨水推搡着自手尖滑下,带着满满的不甘与无尽的委屈。
南风剑身之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碧绿色光芒一闪,落地之时化出一身着绿衣的美貌女子,正是南风剑灵。
“你的心又不稳了。”南风道。
钟灵溪看向南风,鼻子一皱,哽咽道:“还有十几天……”
又有几大颗眼泪涌了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却平缓不了酸涩的心情,南风将钟灵溪揽入怀中,眼眶也是有些微红,这些天的接触,她已经了解了钟灵溪,明白这个姑娘的心性,是不想也不会让人为难的。
钟灵溪的心事,向来都是藏在心里,从不对外诉说,这个姑娘的内心,太过善良,也太过敏感,不愿伤害别人,宁愿伤害自己,南风有灵,最是知心,她又如何不知道钟灵溪心里的委屈呢?
钟灵溪埋头在南风的怀中,后者轻抚着她的发丝,两人默默无言。
……
青云殿中,欧冶长风坐在椅子,而欧冶子则来回踱步,前者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与后者的焦躁对比强烈,可两人的心情都是相同的,谁也不想看到钟灵溪嫁到罗云宗。
“师弟,别再转了。”欧冶长风道,“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
欧冶子瞪大眼睛道:“你倒是不着急啊,又不是你的徒弟!”
欧冶长风知他说的是气话,也便没有计较,欧冶子气道:“都是我老冶子无能,先是新添被韩三笠带走,接着又是灵溪要嫁去罗云宗,咱们青云派,可一共只有三个隐仁出来的孩子,还都是姑娘,可这才几年,就有两个要脱离宗门,另一个还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