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筠非一般人物可比,徐某以为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否则定会引起大乱,影响两国邦交。”
“周兄,以徐某看就到此为止吧!”
马晋伸手止住了徐长安,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
“此事本官自有计较,你看着便是!”
要知道马晋可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虽然有时候也会虚心纳谏,不过他一旦决定下来事情就不喜欢有人再说三道四了,谁也不行!
他现在就是想告诉徐长安,在外面的时候自然可以称兄道弟,但在正式场合还是要讲君臣之别的,不要试图去改变一个掌权者的意志,他相信徐长安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而徐长安本想再劝,不过听到马晋淡淡的语气,不由为之一愣,心道马晋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他这么说话,心中有些难以接受,紧接着便反应过来,他和马晋虽然有朋友之实,却也有主次之别,他一个微末小官竟然想替马晋这个朝廷重臣拿主意,太过逾越了。
想到这里,徐长安便稍稍后退了几步,他已经不是平头老百姓了,进了官场就要守官场的规矩,否则就是再有才华,恐怕也会止步不前,因为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不知进退的人。
马晋见徐长安悄悄退了下去,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徐长安的脑子满灵活的嘛。
而就在此时,钱筠一家三口也已经被押到府门之外的空地上,只是可惜的是,这里是勋贵聚集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老百姓们来围观,倒是一大憾事。
钱筠一家三口被军士们押着跪在地上,钱大钧的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瘫坐在地上,裤腿处撒了一大片腥臭难闻的不明液体,看着钱筠哀嚎道:
“爹啊儿子不想死啊!”
邱氏也是一脸的惨白,目露惊恐之色,颤声道:
“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呀!”
钱筠倒是一脸的镇定,毫无畏惧之色,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让人知道,他的内心也不是那么的平静。
“都给我闭嘴!”钱筠转头对着邱氏二人吼了一句,接着便信心十足的说道:“老夫就不相信这周国来的小子真敢杀咱们!”
“等着吧,一会儿就有人来救咱们了!”
钱大钧和邱氏听钱筠这么一说,脸上的惧色少了不少,一时间钱府又变的安静起来,钱筠在等着朝廷派人来救他,而马晋自然也在等,他就是想要看看宋国如何处置这次的事情。
一时间临安城中变得风起云涌,局势更是波云诡异,不可捉摸。
皇城玄武街,毕府。
当朝右仆射毕雍端坐中堂之上,他的儿子户部右侍郎毕邪,正恭敬的将发生在钱府的事情说给他听,说完后便问道:
“爹,咱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毕雍坐在太师椅上丝毫没有因钱筠之事有所动作,而是淡淡的道。
毕邪闻言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爹,周国使臣如此肆无忌惮的包围我朝重臣的府邸,践踏我大宋的威严,咱们就没有一丁点的动作吗?”
“你想怎么办?”毕雍抬头看了毕邪一眼,不紧不慢的问道:“带兵去围剿大周使臣?”
“这”毕邪一噎,他还真没想过该怎么办,只是觉得不应该让大周的人在临安如此的肆无忌惮。
见毕邪不在言语,毕雍有些语重心长的道:“钱筠不过是一个庸碌之徒,仗着一点风流之术,就敢窃取高位,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今日有此大祸也是他咎由自取,与我等又有何干?”
毕邪闻言顿时不说话了。
皇宫大内,政事堂中。
左仆射张庚正在当值,这时枢密院副使武驰、殿前司副使兼皇城司都指挥使夏由联袂走了进来,武驰向张庚行了一礼,便开口道:
“相国大人,皇城司有巡防兵卒来报,大周使臣突然率军包围了钱相公的府邸,事出紧急,还请左相大人您拿个主意!”
“什么?”张庚闻言不由一惊,站起身来快走到武驰身边,劈头盖脸的问道:
“皇城司可有调兵去钱府?”
站在一旁的夏由忙抱拳道:“回相国大人,事关两国邦交,末将未敢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