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晋亦是看向坐着的三人,其中坐在主位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脸色有些苍白,身材消瘦;左侧则是一个身着白色狐裘,满脸的富贵相得青年男子,右侧则是刚才刚刚见过的扬州盐帮的帮主龙兴海。
就见那名为首的公子哥脸带冷笑的扫过马晋等人,在瞧见俞士枕的时候,忽然怔了一下,脸色忽然变得冷厉起来。
直直的盯着俞士枕,目光如刀,冷声说道:“俞士枕你的胆子倒还真是不小,竟然敢管我傅长安的事情了!”
“为了一个臭婊子,竟然公然和我们傅家作对!”傅长安沉声道:“在本公子的地盘儿逞威风,你究竟是仗了谁的势?”
俞士枕看着傅长安,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很快便隐了下去,随即皱着眉头说道:“傅公子,你说的什么作对不做对的,俞某可闹不明白,俞某只不过在轻音姑娘的画舫上喝杯水酒而已,还需要仗谁的势?”
“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当官的,就可以不将我傅长安放在眼里了,要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七品芝麻官而已,而我的父亲可是堂堂四品扬州按察使,封疆大吏,以前你就奈何不了本公子更何况是现在!”傅长安看着俞士枕忽然出言嘲笑道,接着神色一冷对轻音对俞士枕说道:
“而且这里可不是你的宝和县,而是我的地盘儿,你不小心翼翼的躲起来,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到这个臭婊子的画舫上去,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本官不成?”俞士枕闻言脸色不由一冷,肃声说道。
傅长安闻言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俞士枕道:
“哈哈哈,杀了你又如何?你可别忘了现在扬州一切刑狱之事可都在我爹的手中握着,杀你一个七品芝麻官,如探囊取物一般,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又能耐我何?”
听到傅长安要杀俞士枕坐在他两侧的狐裘青年和龙兴海脸色俱是一变,这杀害朝廷官员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在大周正如日中天的时候,那不是找死吗,要是让朝廷给查出来,不但傅家要满门抄斩,就是他们两人也难逃干系。
而俞士枕脸色微变,但依旧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直接冷笑道:
“你真敢杀我?忘了告诉你,本官可是奉旨前来江宁觐见圣天子陛下的,你若杀了我,难不成你们傅家还跑的了,到时候不但是你们傅家,就是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傅长安闻言一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倒是没有不相信,毕竟这天下谁敢假传圣旨,那可是欺君大罪,灭族都是轻的。
要是当今天子真的要召见俞士枕,他还真是不敢杀俞士枕,不管皇帝召见俞士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如果俞士枕在陛见途中被人所杀,一旦皇帝发怒追究其来,他们傅家很可能要玩完。
左侧坐着的的狐裘青年这时候突然说道:“傅兄,为了一个区区的风尘女子可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是啊,傅公子,这位俞大人从头到尾并没有针对我等,都是这三人惹得事情,还残杀了我盐帮的数位弟兄。”龙兴海也在一旁劝道,随即便将矛头引向了马晋三人。
傅长安正在纠结的时候,听到龙兴海的话,又看到站在那里老神在在一副看热闹模样的马晋,不由勃然大怒,指着马晋说道: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胆敢指使手下打伤打死无辜百姓,公然藐视国法,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说着便吼了一声道,说着忽然眼珠一转又指着俞士枕说道:“俞士枕,你一个堂堂的朝廷命官?竟然坐看这些恶贼肆意残杀我大周百姓,而不闻不问,等我回到家中,定然让我爹参你一本!”
俞士枕看着傅长安在那里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不由冷哼一声,正待说话。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冷笑声,就见马晋排众而出,看着傅长安冷笑道:“你又是谁?”
傅长安问言一怔,这人不是被他吓傻了吧,竟然有胆子质问他?此时坐在一旁的狐裘青年忽然起身,背负双手走了过来,打量了马晋几眼笑道:“你是从哪个小地方出来的?竟然连扬州傅家都不知道?我告诉你这位可是新任扬州按察使傅怀,傅大人的大公子傅长安!”
“原来是杨州按察使的公子。”马晋说着又盯着狐裘青年问道:“那你又是谁呢?”
狐裘男子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便舒展开来,嘴角一咧淡笑道:“在下富春钱喾!”
傅长安见钱喾竟然回答了马晋,不由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道:“钱公子,何必跟一个快要死的人废话,人呢?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将这三个恶贼拿下!”
“哼!”马晋看着傅长安,冷哼一声说道:“这位傅长安傅公子,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扬州按察使呢,
傅公子,我当然知道你是按察使的儿子,我就是想问,除了这个坑爹的身份,你还有什么身份?是江宁知府?通判?还是秦淮巡检?”
傅长安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狐裘青年皱起眉头,道:“你可知道傅公子是扬州按察使的儿子。”
“那又如何?”马晋哈哈一笑,冷笑道:“他傅长安一无官身,二又不是什么捕快,有何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可以随意审问他人?又是谁给他的权利说抓人就抓人?就因为他的父亲是扬州按察使,就可以在外招摇卖弄,公然欺凌百姓?”
傅长安被马晋几句话说的,又有俞士枕这个朝廷官员在侧,心下顿时有些虚,冷笑道:“我乃大周子民,发现杀人犯,自然自然有资格询问,不但是我,任何一个大周的子民,都可将你等擒拿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