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香江除了这几个沪上纺织老板,还有哪个在经营纺织原料?”李志文问道。
李志文有此一问也很简单,纺织并不是华人的专利,事实上,香江的很多行业都是鬼佬先开始的,然后逐步华人做起来的。
而李志文想, 既然你们沪上帮卡我,想要长久解决问题,自然是击溃他们。
但是麒麟集团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获取纺织原料,所以击溃他们不适合用在短期内。
所以李志文打算从鬼佬入手,看看能不能入手一批!
“老板,太古洋行旗下有一家太古纺织厂,纺织原料约占香江整个纺织行业的两成。”郑超说道。
“两成, 倒是不算太多。”李志文摸索着下巴说道。
“老板,事实上太古集团之前独霸香江纺织行业, 不过因为五十年代这些沪上帮到港,再加上纺织利润太小,太古洋行才逐步放弃纺织行业的。”郑超苦笑一声道。
太古洋行是施怀雅家族的产业。它不像早期的许多洋行公司,易帜改号,创始人的后代早已排斥在外。百余年来,施怀雅家族一直牢牢控制着太古洋行。
施怀雅家族经商史源远流长。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后,商人的地位大大提高。
殖民扩张,是以武力与贸易力战略的。在十八世纪,施怀雅家族的先人,就去当时最大的英殖民地北美从事贸易。
1816年,老约翰成立约翰施怀雅父子公司。公司总部设在英格兰中部的约克郡。
公司业务主要是棉花贸易与成衣制作。美国南部是世界最大的棉花生产基地,棉质上乘,价格低廉。
老约翰常常往返于美国萨凡纳与英国的赫尔港之间,英国是世界最大的纺织生产国,小小的约克市就有好些间纺织厂。
老约翰不想脐身竞争激烈的纺织业,他在约克郡开办了一家制衣厂, 由家族成员打理。
老约翰有两个儿子,长子约翰森姆施怀雅出生于1825年,3年后,其次子威廉克逊施怀雅出生。他们均在约克郡的贵族学校读书。
1847年,老约翰离世。年仅二十二岁的约翰森姆与不到二十岁的威廉克逊继承父业。
约翰森姆关闭了盈利甚微的制衣业,专门从事棉花贸易,盈利颇丰,销售渠道遍布西欧各国。
美国的棉花主要靠奴隶种植。1861年,北方与南方的庄园主爆发南北战争。施怀雅家族的棉仓毁干大火。
战争期间,棉花种植停顿,海疆被封锁,棉花出口中断。南北战争,一直延续到1865年才结束。
家族事业遭受沉重打击,施怀雅兄弟束手无策。
这时,一位叫罗拔贝达费德的商人,怂恿施怀雅到远东去发展。贝达费德曾到过华夏,他和众多初到华夏的商人一样,把赌注押在堵上,但很快发现,堵生意并不好做, 基本给大洋行垄断, 小商小贩,只能吃他们剩下的残羹。
贝达费德转而做其他生意,待他回家乡娶妻,已是令人企羡的小富翁。
贝达费德以中国通的身份,向施怀雅兄弟介绍远东掘金的神话。其时正是远东热,而漂亮国南北战争不知会打到什么时候,约翰森姆透过传媒,洞悉出远东贸易确实前景远大,遂答应了贝达费德的建议。
1864年,贝达费德及施怀雅公司成立。贝达费德任董事长,约翰森姆任总经理。
次年,两人来远东作商贸考察。他们先达香江,贝达费德认为香江的天地大小,除了转口贸易,本地市场太小。
他们沿海北上,在闽都、福都、宁波短暂停留,认为不甚理想。最后到达沪上,立即为沪上蓬勃的发展势头所吸引,决定在沪上扎营。
两种说法,孰是孰非,就是施怀雅家族的后代都说不清楚。对他们来说,考证行名已无任何意义,太古洋行早已是香江响当当的公司名,大古洋行就是施怀雅家族身份与财富的象征。
贝达费德与太古仅有一年的缘份。他虽然吃过堵的亏,但欲借堵暴富的梦始终索绕心中。
他认为现在财力雄厚,有沪上的商馆为据点,正好跟赚得忘乎所以的大商人竞一日之长。
约翰森姆却不苟同,他已靠棉花掘到第一桶金,不愿去冒这个风险。约翰森姆并不认为堵是罪恶,他只是认为若要在一个地方落脚,必须做正途生意,华夏人仇视堵商人,做这种偏门生意不会长久。
两人意见悸逆,常常闹得脸红脖子粗。贝达费德见公司的正途生意分外萧条,提出退股,与施怀雅兄弟分道扬镰。贝达费德说,没有他,太古洋行将难以维系。
贝达费德退股,大古洋行的确陷入困境。施怀雅兄弟到在沪的英商中招股,维持住洋行的生存。
在以后的岁月,太古洋行还组建成股份有限公司,不断增资扩股。最大的股东,仍是施怀雅家族。
兄弟俩惨淡经营,洋行渐有起色。老大约翰森姆不待洋行实力雄厚就积极向沪外扩张。
他向股东这样解释道:“必须吸取棉花贸易的教训,不能把公司困在一个业种,困在一个地方。”
1869年,太古洋行在日本横滨和香江设立分行。其业务仍是商品贸易,把英国的工业品运至远东,又把远东的初级产品输往国内。
香江分行的经理由施怀雅家族外的人担任。施怀雅兄弟。一个坐镇沪上总行,一个常年在海外巡视。
香江太古洋行很快成为各分行中的明星。这首先得助于香江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以及港府奉行的自由港政策;其次,是约翰森姆物色了一位出色的买办,鼎助分行业务。
这位买办就是莫仕扬。当时他往返羊城做洋货生意,与各国商人交际甚广,精通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