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异邦之人(1 / 2)

公主殿下嫁到 叶雪伦 1936 字 2022-10-11

武道场上的氛围有些诡异,因为众人的目光都在场上正中摆放的一样物件上,一个外表有着奇怪纹路的长形木盒,木盒也不大,两只手便能捧起,它的奇特之处便在于它不同于一般的木盒可以随意打开,甚至在外表都很难看清它能开启的痕迹,因为它是一个只能通过内部打开的木盒。

这其实是一只制作精妙的机关盒!

这只精美的机关盒是一位装扮奇特的异邦人带来的,此人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额高而饱满,两眼奕奕有神,一脸络腮胡子却并没有粗犷之感,反而还有几分平和沉稳之气,其人身体健壮,上身穿坎肩,下身着红色长裙,肩头披单是一条比身体长的红色袈裟,倒像是僧人的穿着打扮,只是如此穿着太过单薄,可见其不惧寒霜之气。再看其衣物上漂亮的纹饰,隐约透着几分贵气,可见其出身也并非普通人家了。

若是有常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商人,倒是能有几分眼力劲,可以看出此人是吐蕃人。

赵颂心怀叵测,别有居心的领着三位奇人异士来赴这武道大会,除了在北派几大门派掌教面前“名正言顺”的挫败洛阳四大世家以树立威信,更重要的是以征讨南派武林为名,在挫败四大世家之后顺势成为北派武林真正的盟主,以便号令北派武林人士唯主上之命是从。

赵颂以霸刀门少主史骏的悲惨遭遇为切入点,再挑起北派与南派武林之间的恩怨仇恨,煽动负面情绪,好向四大世家施压,逼他们同意与南派武林决一死战。四大世家一直以来都不愿肆意挑起争端,更不可能在如此紧迫的局势下答应随意开启战火,毕竟洛阳不久前才免于一场兵连祸结,若是南北武林再起争端,最无辜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

赵颂深知这点,便顺势挑起了与四大世家公平一决的提议,四大世家没有拒绝的权利,也不能拒绝,这便有了这三场比试了。

第一场比试,举鼎。

刘家大当家刘霖,豪气干云,力大无穷,也是有名的大力士,比举鼎,非常公平。

而主上亲选的三位战将果然不负众望,首战大力士乌吉便胜过了刘家刘霖,那武道场上被生生砸出的一道大坑,便是乌吉大胜的标志。

第二场,比智,出题的,正是这个名叫宗赞的吐蕃人。

而他的这道题目,就是众人眼前的这只精美绝伦的机关盒,所针对的便是擅长风水堪舆,又懂机关术的薛家。

薛家以风水堪舆,寻龙点穴之学为历代帝王家所看中,自然也不能落下机关之术,特别是设计地宫之时的各种机关防盗措施,都是需要仔细慎重考量的,稍有差池便会有灭族之忧,故而在此道上也是格外上心,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这也就给了家族后世一些不肖子孙盗掘古墓以便利了。

既有此家传之学,小小的机关盒,理因不在话下。

宗赞如是说。

他虽然是个吐蕃人,可中原话除了还带着点怪异的口音外,倒是说得快与汉人别无二致了,可见他对汉人文化亦是十分推崇的,还格外用心学习。

可话虽如此,奈何,这小小的一个机关盒,却实实在在的难住了薛家之人,这不仅仅在于这只盒子的机关制作得十分精妙,而且宗赞还要求对方必须得在三炷香的时间内打开这个机关盒,并且绝不能损伤此盒分毫。

薛家家主因家事未能亲临此次的武道大会,却派了族中资质最好的子侄一辈前来赴会,这些人虽机敏有余,可终究是经验与才干不足,在仔仔细细研究这只机关盒一柱香的时辰后,面对着这只做工□□无缝的机关盒,族中的几个子弟连最初的第一步:找到打开盒子第一个缺口都无法做到,只能头冒冷汗,相对无言了。

宗赞发出爽朗的笑声来,眼前所见并未出乎自己意料,然后还表达了他的大度与宽容,改变了比试的条件,若是当场能有人打开这只机关盒,他有重礼相酬。

这般说辞,倒不似来比试胜负的,是来找可以解开这只机关盒的同道中人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宗赞之所以会答应赵颂的主上来参与这场比试,除了会一会这名满天下的洛阳四大四家,也是为了看看,这民丰物阜的中原大地上,是否还有可以解得开这精妙机关盒的智者。

因为,这只盒子,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有宗赞还有赵颂的主上解开过呢!

……

就这样折腾了快两柱香的时辰了,那只机关盒,还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解开这其中的奥秘。

端坐主位上的宫夫人见状,也知情况不容乐观,赵颂的心思她早已看穿,为免百姓再受无妄之灾,宫家有责任阻止赵颂的野心与阴谋得逞。

见薛家子弟怕是无法解开这机关盒了,宫夫人优雅的站起身来,想要亲自去试着解那机关盒,毕竟再如何精妙的机关盒,只要是人做出来的,就一定能有解开的办法的,而且,她与机关盒,还有剪不断的缘在,当她看到机关盒时,心中的感慨比任何人来得都要强烈。

秦烜及时拉住了自己的妻子,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稍安勿动,因为场中似乎出了些异动。

这个异动,是宗赞引发的。

因为他在看到一位少年郎君的背影后,竟然激动的在人家身后追喊着“妡兄”,可那少年郎似充耳不闻,依旧向前走着,他一时性急,竟拉住了人家的袍角,这才逼得那人停下了脚步。

“妡兄,宗赞想你想得好苦啊!”

宗赞急切的表达着自己深沉的思念之意,又是惊喜又是慌乱的等着对方回过身来。

毕竟,这可是阔别二十多年后的再次会晤啊!

……

被人一下拽住了袍角,我也是微微有些诧异了,更令我感到惊恐的是,这个带着奇怪口音的人在对我喊出那句话后,诧异的对上珝的目光,不禁令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

因为珝望着我的目光,陡然间宛若寒冰一般……

我尴尬的回过身去,这才正眼对上了那个异域人,这个人方才口中所喊的那个什么“辛兄”,莫不是再喊我么?

这很明显就是认错人了么!

回身之时我拂了拂衣袖,借着作揖行礼之时扯回了自己的袍子,顺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有礼而又带着几分严肃的表情,作揖言道:

“这位兄台想必是认错人了。”

可对方在看到我的面容后,脸上不但没有失望的神色,反而还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态,片刻间便呆住了,忍不住发出一阵感慨。

“当真是不可思议,妡兄,都二十多年了,你模样竟一如当年,一丝都未曾变过……”

此言一出,我心中微微有些不安,此人方才口中所喊,是妡——兄么?!

怎知,此人竟越说越激动,完全为将我方才所言听入耳中,自言自语起来。

“那时我不知你是女儿身,若是早知道,我便……”

这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