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来皱了下眉,冷声道:“这只是个玉佩,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按照前世的轨迹,他这辈子也不会有娘子,没有能送的人,那送给谁都是一样。
秦敏也没有多想,只是想将烫手的玉佩还给他,“谢谢你的好意,但此物寓意深远,我不能收下。”
傅明来冷漠地道:“只不过给你个敷眼睛的小玩意,哪来的寓意,你也不看看自己两只眼睛,肿得都得能跟兔子比了。”
秦敏眨着双兔眼,看他将上百万的祖传玉佩说成小玩意,不得已地科普道。
“其实,玉佩并没有敷眼消肿的作用,想要消肿还不如摩擦手掌,用发热的掌心贴在眼皮上。”
傅明来顿时皱紧眉,“你想让我摩擦手掌贴在你双眼上?”
秦敏微笑,“我借用一下玉佩,谢谢。”
傅明来见她收下,便不再多言,转身走向茅草棚。
茅草棚探出了两个头。
孙成义和梁大为瞄着傅明来,认真劝道:“头儿,你不要欺负小娘子了。”
傅明来皱起眉,“我怎么欺负她了?”
他都给她玉佩敷眼睛,还要他怎样。
两人像竹筒倒豆子般啪啪快速地道:“头儿总是板着张脸,从来没对小娘子和颜悦色过。”
“头儿本来就长得凶,还总是冷着张脸,就像个凶神恶煞的阎罗王般,我们平常都不怎么敢靠近你,更别说小娘子,她没被头儿吓哭就已经很坚强了。”
傅明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两人在那冷沉无情得犹如阎罗王的视线下,慢慢噤声了。
傅明来冷漠地道:“她才来了几天,是给你们下了蛊还是怎么着,怎么你们这般维护她?”
孙成义坦言,“小娘子保住了我的腿。”
梁大为理所当然地道:“小娘子柔柔弱弱,来阵风怕都会被刮走,不护着她要护着谁。”
孙成义点头,“就是,她孤身一人来到我们这,肯定很害怕,自然要对她好些,帮助她适应。”
傅明来眼眸微沉,他没想过这些,解决掉她吃和住,还不够么?
“帮忙归帮忙,人家有相公的,你们注意点分寸,不要总黏上去。”
梁大为和孙成义连连点头。
傅明来淡声,“还有,你们这几天跟我去东边筑围栏。”
两人闻言均是一僵,那他们不就得一天到晚对着头儿那张冷冰冰的阎罗王脸么?
秦敏将那价值百万的玉佩小心揣在怀里,准备等眼睛消肿了,就把玉佩还回给傅明来。
她走到小茅草屋。
屋里的小姑娘已经醒了,睁着眼睛木然地看着屋顶,没注意到屋子进了人。
等到秦敏走到床侧,小姑娘才迟钝地察觉到有其他人,缓缓转着瞳孔,落在秦敏身上。
秦敏冲她微微弯唇,抬手理了下她凌乱的鬓角,摸了摸她额头。
今日的体温也正常。
秦敏温声道:“昨晚喝猪血汤了么?好喝不?我听他们说你全部喝完了,你喜欢喝么?我就不太喜欢,有点淡了,想加点胡椒……”
秦敏有技巧地跟她聊着天,一边问她问题刺激她回答的欲望,一边回答自己的问题避免给她施加压力。
小姑娘虽然始终不说话,但瞳孔转动的频率渐渐在提高,显然,对她的话逐步在产生反应。
秦敏边说着,边像往常掀起被子,准备清理污秽,心脏却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