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晗松开手,立即有人抓住女郎,并以能量场控制住她,使她不能开口出声。女郎的两个护卫也被人带走了。都是之前隐身在人群没有露面,秘密保护顾晗晗的扈卫们。
加尔向女郎亮了一枚徽章,对她说:“只是一点误会。请跟我们来,到神殿执事司吧,不要在这里闹起来,等核实了你的身份就会放你离开。”
女郎脸上的戒备神色明显没有了,点点头,她的身份没有问题,经得起任何审查核实。
这时候,人潮中央,显露出神迹降临的那名信徒身上,柔光也缓缓消失,一个健康的男性胴|体出现在众人眼前。喷涌的泉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他还昏迷,但胸口起伏,显然还活着。神官们从祭坛上走下来,人群分开,他们来到这名宇宙之神赐福显灵的信徒身边,白衣的主祭神官一双脚踩在水里,弯腰掬一捧泉水,轻轻洒到他的脸上。很快,幸运的幸运的神之赐福者张开眼。他先是不可思议地看自己的手和脚,然后在泉水中照见自己恢复正常的样子,在狂喜的疯癫中翻身跪倒,一面吻白衣祭祀被泉水浸湿的鞋,一面嚎啕大哭。白衣主祭抚摸他的头顶,然后所有的神官们也都跪下在泉水里,双手按住胸口,高声吟唱赞美宇宙之神的经文。信徒们泪流满面,跪伏于地,低声应和着祈祷——
“仁慈的宇宙之神啊,您的恩赐——”
高亢虔诚的赞美诗中,顾晗晗一行人还有他们抓到那名修女走进祭坛背后万神殿内神殿执事司设在此处的办公室。加尔的理事长徽章最够让他们在这个地方长驱直入,&160;守卫的差役们飞奔着前去报信,很快负责此处圣堂的总执事和圣地监察长就联袂前来迎接。
他们是认识加尔的,因此知道顾晗晗就是卫城寡妇,也接到通知知道她今天要来参观,并且事先做了安排,但却没想到卫城寡妇好好的观光着为什么会闯到后殿的办公室里来,他们心里不免都是有些忐忑。
加尔也不做解释,安顿顾晗晗坐下后就拽下女郎脖子上的新月型吊坠项链丢给监察长:“我们在广场上发现这名女修士使用治愈波祈祷,麻烦你们核实她的身份,验证是否为伪造神迹。”
圣地监察长和总执事一起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至少卫城寡妇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于是赶紧交代去办。很快,执事司、裁判所、圣礼部还有神学院就都有了回函。回函确实这名女性的确是神学院管辖下一家修道院的女修士,持有圣礼部所核发的神迹祈祷证,限定每年能祈祷神迹降临的次数是三次,今天这次祈祷是由执事司下达的确定地点指定任务,还是她今年的第一次祈祷。因而裁决所判定,这是一次完全合法的神迹,并非伪造。
这个答案加尔早已经心里有数,大约是他将顾晗晗今天将要游览万神殿之事知会执事司,执事司专门作出的安排。因而拿到裁决司的裁决之后就将项链还给那名女修士,放她走了。
从万神殿的办公室出来之后,顾晗晗有点意兴阑珊,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没想到是神殿教安排的治愈,”她说,“我早该想到,这样大一个宗教,拿治愈波制造点儿所谓的神迹来蒙蔽教众,换取信徒更加虔诚的信仰和供奉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真是,一面通过裁决司和两个世界的律条严厉禁止治愈者治疗普通人的基因病,只要敢违反就喊打喊杀,甚至要把你送去搞精神强/奸,强/奸至死!一面又拿治愈波作假说是神迹吸引教徒,还给发个执照。什么神迹祈祷证啊,这不是既要做婊/子又要树牌坊吗?!全宇宙的便宜都让他们给占尽了吧!这不是邪/教是神马?!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被强迫入了这么个破教!哼,我就不去登记,就不去注册,就不去!”
加尔倒是不好像顾晗晗那样直接把自己安身立命的神殿教斥为邪/教,只是简单解释说:“超能力里协会的确是掌握有一批治愈者,是以神学修士的身份安排在神学院下属的各个修道院,实际调用的权限都在协会的执委会。神殿的圣礼部和执事司可以通过一些行政上的程序下达一些指定的祈祷治愈,用来凝聚教众提升信仰,或者是用来给某些特殊的人士赐予福音,以便他们能更好地为神殿奉献虔诚。”
“你指的是捐款和献金吧?”顾晗晗嗤笑一声,“财可通神嘛,我见识过你们的忏悔。”
然后她就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突然问:“你知不知道这种祈祷仪式还有赐予福音,每年有多少人。”
加尔答道:“执事司这里每年赐予福音的数量固定的,上限最多36人,只能少不能多。至于为仪式服务的祈祷,圣礼部每年年初会开一次会议确定出现祈祷显灵的教区以及次数,年中还有一次调整,视情况或者增加或者减少,但无论怎么调整,一年中整个银河祈祷的总次数应该以不超过50次为极限。无论赐福还是祈祷,次数太多了的话对神殿就不利了呢。”
顾晗晗晒然,无非就是物以稀为贵罢了。
然后她又问:“那么修士们主动进行的祈祷呢,那些非指定的。刚才那名女修士的执照规定她一年能祈祷的次数是三次,加上赐福和显灵,神殿教一年指定的祈祷最多不过八十六次,协会所掌握的治愈者不可能只有区区的二三十人吧,这还没我们学校的治愈者多。剩下那些次数他们通常是用在什么地方呢?”
“应该是就剩下那里吧,”加尔想了想说,“据我所知,他们是不会主动去用掉祈祷证上的那些次数的,除非实在太缺钱,但那几乎不可能。他们往往更愿意承担协会那边所提供的能力者的反基因治愈,对于祈祷,完全是义务性的,他们通常只愿意完成指定的那些,甚至指定的也不乐意完成,不得不临时调整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