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小辈,也敢口出狂言,竟敢对圣教无礼。”
杨圣使怒斥道。
声音滚滚而出,像是天神在对陈渊审判。
但这天下,没有人能够审判他!
当即喝道:
“圣教?不过一区区邪教而已,炼血丹,抽神魂,作恶多端,人神共愤,竟也敢堂而皇之的说什么圣教。”
“你是哪里的圣?”
陈渊此刻仿若一身正气,在下面数千上万围观的百姓眼中,极为光正,真像是戏文中那般为百姓青天的大老爷。
尤其是在对面血光的映衬之下,更显的像是正义一方。
“吾等供奉乃是无生父母,教中有无生天尊坐镇,炼血丹、抽神魂,乃是接引他们入真空家乡享乐,
至于残躯,都是他们自愿奉献给圣教所用,去拯救更多的民众。”
杨圣使朗声道。
虚空中阵阵轰鸣,天地色变。
仿佛其一声令下,血云盖顶。
下面的无生教教众面带狂热的看着虚空中的圣使,眼中都是决绝与崇敬。
“真空家乡不过一骗局而已,世间光正,何须去什么狗屁真空家乡?”
“狂妄,世间苦难,百姓民不聊生,谈何光正?”
陈渊轻笑一声,道:
“既如此,那你不妨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亲身示范一下如何进入真空家乡,不然,无生教就是哄骗民众的邪教。”
“牙尖嘴利的小子,若想见识真空家乡,无上仙地,合该立刻臣服本使麾下,日后功德足够,自会被接引。”
杨圣使面色一沉。
“还是你亲自去吧,若是不愿,本使亲自送你一程。”陈渊气定神闲道。
而这随口言说,拖延的片刻中内,附近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他们都不敢靠近,只敢远远观望着虚空中的两道身影。
“就凭你?”杨圣使轻哼一声,似有嘲讽之意。
“即便你登上了潜龙榜前十,也该知道,何为天高地厚,也罢,今日本使便叫你知道知道,丹境宗师与通玄武者之间的差距。”
说罢之后,杨圣使抬起手,虚空中那弥漫的血色亮起光芒,在牵引之下,竟是直接化成了一朵血色莲花。
莲花高达三十丈,近百米。
完全就是一尊庞然大物,其缓缓旋转,逸散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
血祭大阵,这一次杨圣使要的不仅仅只是陈渊的命,还要方圆数千米所有民众的精血。
莲花横在虚空中,一道道血色链条,将所有人笼罩了进去,包括那些巡天卫,与不小心靠近的百姓。
他们想跑,但身子却不听使唤,只能微微颤抖。
绝境,此刻,被笼罩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绝望的感觉,而外面那些围观的百姓亦是如此,发自内心深处的感觉到了一股无力的感觉。
此刻,方圆数千乃至万米之内,唯有陈渊一人气定神闲,甚至还负着一只手,脸色淡然的看着杨圣使。
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这种目光让杨圣使很不舒服,他凝视着陈渊喝道:
“还不快束手就擒!”
陈渊没有搭理他,而是环绕了一圈,发现四周都已经被禁锢,所有巡天卫均被这股气势所压制,唯有看向他的目光才有希望。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百姓民众亦是如此,或许在他们的心中,此刻也唯有陈渊才能力挽狂澜,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了。
很好,这种时刻最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就凭你?”
“就凭本使又如何?你以为你斩了几个通玄就能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了?今日,本使便叫你明白,
何为宗师之威!”
杨圣使不再迟疑,一步踏出,手中掐诀,虚空中那血色的莲花开始绽放,一股强大的气势朝着陈渊笼罩而去。
陈渊单手握住一枚剑符,淡淡道:
“那便见识见识吧”
旋即在杨圣使的目光之下,陈渊伸出手,手中亮起一道光芒,刹那间,方圆近万米的天地元气朝着他汇聚。
强大的气势在酝酿,宛若凶兽被惊醒。
紧接着,在杨圣使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陈渊面色一凝,单手挥出,须臾间,虚空被斩开,一道耀眼的光芒冲霄而起。
锋芒毕露的强大剑气,威势凌人。
一剑西来,虚空色变!
直到现在陈渊才明白,这丹符之中所蕴涵的力量究竟有多强,之前姜河就曾自信的告诉过他,虚丹宗师,一剑可杀。
原本他还有些不太信,因为苏紫悦也曾说过,丹符重则重创,轻则轻伤,总之天下无人能在这丹符之下安然无恙。
如今感知着比面前这个什么圣使强上数倍的气势,陈渊心道一声:“稳了”。
“丹符!”
杨圣使怒吼一声,心中满是绝望之色,他不是没有见识过丹符的威能,也不是没有预料到陈渊手中没有丹符,
只不过他并没有太过放在眼中,对于丹境宗师来说,丹符也就是一击而已,威能有限,所以他很自信。
可现在,那虚空中的一道惊天剑气,让他甚至生不起反抗之心。
他明白了,这绝对是姜河的手段。
还真是看重他啊,居然不惜自损修为也要给陈渊,留下如此强横的剑符,此刻,他只想大骂几句。
但,已经没什么机会了。
因为,那一剑,落下来了
虚空中的血色莲花刚刚触及,便被剑气泯灭,杨圣使大吼一声,燃烧虚丹,爆发出力量想要抵抗。
其周身所有手段寸寸崩裂,护体的元气刹那间破碎。
一道道恐怖的剑气直接入体,将他笼罩其中,冥冥间,杨圣使仿佛看到了一股冲天的剑意,一往无前,
斩灭一切。
很不幸,他就是被斩灭的那一个阻碍。
血莲被破碎,大阵当即被破,地面龟裂,阵纹消融,上百无生教教众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像是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噗!”
杨圣使喷出一口老血,身上衣衫褴褛,露出了一道道血色痕迹,像是即将破碎的瓷器,与此同时,他周身的气息也在迅速下降。
像是一个掉了线的风筝,轰然坠地。
陈渊极具逼味儿,淡淡道:
“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