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荆州,沔水,鱼梁洲岛上,一处幽静的别院内。
一名儒雅的中年长者站在院中,正抬头看着星象,仔细观察了半晌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天星南移,怕是荆州今后要永无宁日了!”
“庞公,此言何意?”
儒雅中年人身侧,一位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的中年儒生正悠哉悠哉的小口抿着酒。
“黄承彦,你这浪荡书生,成天在我家蹭酒喝,到底何时走人!”
黄承彦听后也不恼怒,大笑着倒上一杯酒,递给儒雅中年人说道“荆州名士领袖庞德公,莫非是个连酒都舍不得给好友喝的小气之人!”
庞德公接过酒杯却没有喝,而是继续抬头观星。
此时,天际突然一道流星划过。
“嗯,这是!”
看到流星划过,庞德公脸色巨变,就连手中酒杯掉落都没有察觉到,双手不停掐着法决,似乎在推演着什么。
看到庞德公这副样子,黄承彦也收起那副放浪形骸的样子,神色凝重的看着庞德公,等待他推演的结果,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老友露出这副紧张的模样。
半晌后,庞德公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庞公,怎么样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竟连你这般深厚的修为都会遭到反噬!”
黄承彦连忙扶住庞德公,将其扶到院中石椅上坐好。
庞德公面露难色,颤抖着抓住黄承彦的手。
“不是猛龙不过江,虾兵蟹将舞刀枪。”
“江河湖水一宝镜,镜碎人亡丢了命。”
说完这两句谶语,庞德公就陷入了沉默,脑海里疯狂的思索该怎么办。
黄承彦听到这两句谶语先是一愣,随后默默的思考起来。
“猛龙,刀枪,宝镜,宝镜等等,庞公,你所说的宝镜莫非是!!!”
不知黄承彦想到了什么,脸色勃然巨变,看向庞德公想从他这里获得一个确定的答案。
庞德公抬头看了黄承彦一眼,艰难的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劫,当是死劫!”
“这怎么可能!庞公不是曾推演过,载誉天下,心想事成,这八个字不是你当时给的批文吗?”
庞德公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落寞的说道“天意在天,不在人,测命之术,终究是个笑话。”
黄承彦此时也有些失了分寸,但很快他就强行镇定了下来,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连忙说道“庞公,这一劫既然是死劫过不去,那能否躲一躲,避过这一劫?”
“躲?”
听到这个字,原本颓废的庞德公,突然眼神一亮,连忙抬头观星,双手继续不断的推演着。
半晌过后,庞德公嘴角又渗出一丝血迹,缓缓收起推演之术,但他的神色略显兴奋。
“有三成希望可以躲过这一劫,快随我来!”
“三成,不低了,快走!”
话音刚落,两名荆州名士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清晨,襄阳,蔡府。
“蔡讽携襄阳蔡氏全族,拜见大将军,大将军莅临蔡府,让我等不胜荣幸!”
“诸位快请起,今日没有什么大将军,只是袁基。”
“侯爷快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