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楼桑村。
“我儿,你也返家半月有余了,一直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和为娘一起织席贩履,也好积攒下一些钱财,将来娶上一房媳妇,这样为娘的也算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双耳垂肩的青年正在看书,突然听到自己母亲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心如刀绞,连忙跪向母亲,垂泪泣道“是孩儿不孝,让母亲忧心了,孩儿这几日也学会了织席的手艺,母亲安心歇息,孩儿这就去县城将这些织好的草席卖掉!”
话音刚落,青年拿起一摞草席就走出自家小院。
路过村里的每一个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亲切的和青年打招呼,青年也一一回礼,举止间尽显文士风度,让人心生好感。
没过多久,青年挑着一摞草席就来到了涿县城门处,进城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队,青年赶忙排进去等待进城。
很快青年就进入涿县,由于是第一次贩卖货品,这让青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从何下手,这时他看到许多人都围在一处不断地喧哗,在好奇心驱使下,青年也挤了进去,这才看到竟是一张招募义兵的榜单。
“唉!”
看到这张榜单后,青年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眼泪在眼眶中不断盘旋,像是快要流下来的样子。
“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
这时,一声厉喝声从青年身后响起,这声音犹如巨雷在耳边炸响一般,吓得青年肩上的草席都掉了,回头一看,发出厉喝的人竟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赫然是一位黑面彪型壮汉。
彪型壮汉怒目圆瞪,指着青年怒其不争的说道“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为何长吁短叹,有这时间还不如随俺从军,一同保家卫国,也不枉世上走过一遭!”
青年看着周身散发着暴虐气息的壮汉,不由得心生好奇,他能感知到眼前这人修为极其了得,不由得升起了结交之心,连忙上前行礼说道“在下刘备,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彪型大汉摆了摆手,一拍胸膛大声说道“某家张飞,你唤俺一声张爷就可以了!”
刘备看着张飞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连忙说道“张兄,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可好?”
张飞其实也感觉有些奇怪,他本是在家中修炼,可是总觉得自己心中有些悸动,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这才离开自家庄园,前往涿县散散心,没想到刚进城就碰到了眼前这个大耳青年。
当看到大耳青年的第一眼时,张飞就知道自己悸动的原因就在这人身上,正准备开口说话,就看见这人对着募兵榜单叹了一口气,这下可激怒了张飞,不由得发出一声厉喝。
可是当他听到刘备的声音后,心中的暴虐气息不自觉的收敛了许多,逐渐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说道“这好说,俺家在涿县旁有个庄园,平日里鲜有人去,先随俺去打上几十斤好酒,去俺家庄园边喝边聊。”
说着,张飞一把搂过刘备,就要扯着他朝酒肆走去。
可让张飞惊讶的是,他竟然一下没有拉动刘备,虽然自己只用了三成力气,但自己三成的力气就足够开碑裂石了,这叫刘备的小白脸,自己竟然没有拖动,不由得回头看去,发现刘备正在捡掉落在地上的草席。
张飞心中有些不喜,厉声喝道“区区草席,何故吝惜,难道你竟如此贪财!”
刘备听后也不恼怒,默默将草席重新收拾好,抱着草席对张飞说道“并非如此,张兄误会了,这些草席乃是家母日夜辛苦操劳编织而成,就为了让我拿来城里贩卖,怎可说丢弃就丢弃。”
张飞听后,黑黢黢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一把将刘备手中的草席抢走,抗在肩上,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边走边说道“快些走再晚的话,酒肆中的好酒就被人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