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津氏也绝不能受到这种侮辱!
“御馆大人,山下的敌军正在挖坑,一副要把我们给困在此处的样子。”家臣大山彦八纲昌开口道:
“待到入夜后,我们便派人冲杀出去。”
海江田信义出声道:“御馆大人,我们应该派人前去谈判,搞清楚敌军的诉求,方能更好的应对。”
“放屁,他们开始劫掠主城,这要是传出去,岛津氏还有脸面吗?”
大山彦八纲直接反驳,并且怒斥他这种懦夫的行为。
现在最该干的事情,就是砍下敌人的脑袋,挂在城门上,如此才能挽回岛津氏的脸面。
否则定然会被其余人给看轻!
“御馆大人,我的意思是派人出去谈判,进而让他们放松警惕,方可以让我军更好的偷袭,甚至可以借着使者的名义混到敌军船上去搞破坏。”
听到这话,大山彦八纲便不在多言,而岛津光久也是颔首。
“示敌以弱!”
岛津光久补充了一句,然后看着海江田信义道:“你需要多少人?”
“十个骁勇的武士,再多便会引起敌军怀疑了。”
海江田信义再次躬身请求。
“好。”
岛津光久走过来,抽出自己的肋差交给他。
肋差并不是用来切腹的东西,而是随身佩戴的短刀。
用来刺入甲胃缝隙和贴身战斗的短刃,多用于室内或者其他狭小空间。
海江田信义恭敬的接过来,随即听到藩主叫来自己的心腹,让他们抱着必死之心,一定要在船上搞出事情来。
锤匪的大船上火炮颇多,定然储存了大量的火药。
只要战船遭到破坏,必定会让岸上的锤匪士卒军心动荡,这便是他们吹起反击的号角。
战败的消息根本就瞒不住,那些溃兵自然会宣扬。
而且放弃主城,转移到这里来,就足以说明了很多问题。
十名武士给岛津光久宣誓,然后便随着海江田信义下去。
贺启同等人就在下面商讨战术,同时派人巡查这座山,因为山体两侧都做了峭壁处理,还得巡视山后有没有密道和小路之路的。
熬过今天晚上,那便成功了大半。
然后贺启同便收到了日军使者想要谈判的消息。
一行十一人从马出走出来,腰上都带着两把刀。
赵建则是让他们举起双手走过来。
海江田信义脸色很是难看,但为了完成任务,依旧是吩咐手底下的人照做。
如此屈辱的动作,让这十个武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要不是为了完成御馆大人交代的事,他们绝对不会忍受这种屈辱。
他们往外走了百步之后,才有大批锤匪士卒持枪而出,叫他们把刀都扔在地上,若是搜出一把,都死!
海江田信义眼里露出浓浓疑色,因为他发现这帮锤匪士卒手中的铁炮根本就没有点燃火绳,但像是可以激发的模样。
这便是那帮溃兵所言的新式武器吗?
赵建命人把这群日寇给绑起来,顺便把什么匕首都给搜出来。
“我要见你们的统帅,为什么要攻打我岛津氏?”海江田信义强忍着怒气道:“难道贵方就是这样对待使者的方式吗?”
“不不不。”赵建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人:
“我们对待敌对的使者,一般都是砍断右手左腿,现在只是绑了你,我已经很有分寸了。”
海江田信义听着这话,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撇嘴的神态,丝毫不像什么玩笑话。
锤匪行事竟然如此狠辣吗?
他也听说海贼王郑芝龙是选择与大明决裂,投效了锤匪首领贺今朝,甚至与他进行了联姻。
这种事大明皇帝不知道,但是海面上跑海运的,有些实力的还是通过各种消息来源确认过的。
难怪连不可一世的海贼王郑君都选择臣服!
海江田信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作为萨摩藩的使者,我能见你们的统帅吗?”
赵建颔首,叫人押着他跟他走,至于十个武士都押着跪在阵前。
要是没谈好,那就直接砍了他们脑袋祭旗。
或者谈好了,也就放一个人回去就行。
使者留一个会说话的就行。
海江田信义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统帅,一脸的不可置信。
“阁下便是这支军队的统帅?”
“不错。”
贺启同很奇怪这个人来做什么。
海江田信义眉头紧皱,这与他提前预想的情况大不相同。
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前往锤匪的船只上,就没法子按照提前说好的计划搞破坏。
这里距离千眼寺也足够远,山上的火炮够不到这里。
“藩主让我问你,为何要来与我岛津氏为敌?”
海江田信义先提出了一个问题,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思考时间。
“琉球自古以来便是我们的藩国,你们也配骑在他头上拉屎?”贺启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
“我们能欺负他,外人想要欺负他,先问问老子手中的刀子答不答应。”
听到这话,琉球国尚盛几乎都要流出泪来。
天朝上国何曾欺负过他们,每次朝贡都会给予很多回礼,价值远超过贡品。
哪像日本这种白眼狼一样的狗东西,强迫你上供,还要来你家里抢掠。
“这件事有误会。”海江田信义微微躬身道:
“上使阁下,请容我回去与御馆大人说明此事,大家理应坐下来商谈。
因为此事动刀子,怕是会加大你我双方之间的误会,拜托了。”
“哼哼。”贺启同轻笑一声摇摇头道:
“这件事没有误会,你们已经做过恶事了。
此刻承认不承认也都无所谓了,我要的就是岛津光久的命。”
海江田信义勐地抬起头死死盯着贺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