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有今朝才会给前朝修史。
这也充分说明了贺今朝想要问鼎天下的志向。
况且修史这件事,完可以青史留名,为啥不修呢?
贺今朝让顾继坤退下先去休息一二,然后再说其他。
“这些商人的诉求也算是正常,毕竟那么多人要做工吃饭。”
张福臻捏着胡须倒是没觉得太过分。
一打仗,什么都会乱起来的。
如今主公平定南直隶周遭,自是要恢复百姓正常的生活。
徐以显看着地图寻摸了一会,开口道:“主公,咱们可以在湖广之地设立一个商业地点,方便商人贸易,我们也好收税。”
贺今朝脱口而出:“那就选在汉口吧。”
“汉口在哪?”徐以显看着地图仔细辨认了一番:“主公莫不是说的夏口?”
夏口是汉水、长江交汇处,水上交通极为方便。
徐以显认为主公是陕西人,说话有口音,把夏口记成了汉口。
“既然主公说那夏口叫汉口,今后就叫汉口吧。”
吉珪捏着胡须提了一嘴。
贺今朝最为胜利者,给一个地方改名实在是太正常了。
夏口是汉水流入长江的出口处,而汉水的发源地又正好在陕西,从陕西来汉口也方便。
张福臻看向地图解释道,汉口算是九省通衢之地。
“对洞庭商人来说,荆湘之地既是江南丝绸布匹的销售终点,又是湖广米粮的集散起点。
反过来,苏州等江南城镇既是湖广米粮的销售终点或中转站,又是江南米帛上朔上江的起点。
我们主动选定此地,南北方商人都可以将活动重心放在汉口。”
如今在锤匪的治理下,随着四川的开发和江南粮食的愈形紧张,相信汉口商业今后会有极大的发展。
目前武昌便形成了以盐、当、米、木、花布和药材六大行业为主。
汉口作为码头集散地,地理位置也是极好的。
将来汉口市场上的粮食,来自湖广乃至四川,销往长江下游的江南缺粮区。
绸缎布匹来自江南四川山西,经由汉口销向华中、华南广大地区。
如今武昌的布店,大多是苏松布匹的市招,以招接客商。
在长江这一条商品运输线上,从事粮食和绸布经营的,可能只有徽州商人才与洞庭商人不相上下。
而从“枫桥米艘日以百数,皆洞庭人”的说法来看,从事米粮贩运的洞庭商人更多。
徽州商人为提高经营效益与洞庭商人在米粮绸布贸易中,尽量利用宗族和乡邦组织的力量展开竞争。
现在徽州商人被贺今朝给打压了。
在米粮出产集中地和江南绸布重要转输地的长沙与汉口,洞庭商人不但合族联宗经营,还先后于嘉、万年间建立了金庭会馆。
在江南最大的米粮集散中心和棉布生产中心,洞庭商人的老家苏州西南郊的枫桥市,米行林立,米牙活跃。
明末有人用“云委山积”来形容其地米豆之多。
“主公,武昌米牙弄奸作巧,往往粜者贱而籴者贵,贩运者和消费者深受中间抑勒之苦。
这洞庭商人也该用刀子动一动了,他们不该趁着我们收拾徽商的时候兴风作浪,罚没米豆充军。”
“好啊,便以此为由,敲打一二洞庭商人。”
贺今朝表示赞同。
当今的局面,无非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大家都想要吃肉,必然需要有人让出利益来。
尤其是不等贺今朝分配,他们便提前自己作主抢占一番,这种行为如何能行?
他昔日多吃了,今日就得吐出来几倍来。
“主公可用无锡商人,这些人从事短途贩卖和门面经销,多是打着徽商的名义,如今徽商倒了,他们也不敢如此扯旗了。”
徐以显捏着胡须,对于这帮人,倒是有些了解。
他们非求生于近邑,必谋食于他乡。
这些人多是开设猪行以及面馆,先前提供生猪给锤匪军队,用以犒赏士卒,倒是让徐以显对他们有点印象。
“那就送他们一面旗帜,省的扯别人的旗。”贺今朝对于这种事也看得开。
如今的商人多以地域相互团结在一起,地域之间的争斗都极为常见。
商战有时候都在于物理交流。
纵然说是无锡帮,可内部还得划分江北帮、镇江帮等数个地域小商帮呢。
“是。”徐以显应了一声。
贺今朝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既然松江府的布如此好卖,短时间又卖不出去,可以让他们招工做些制式成衣,出口外贸,如何?”
“回主公,按照杨文岳的奏疏说,对外卖成品衣利润较小。
那些红夷、佛朗基的穿衣习惯与我中原不同,他们那里的情况也与大明差不多,只有上层少部分人能够穿得起华贵的丝绸。
其余人多是用麻袋裹着身子,打补丁的都是好衣服,除非将来我们把棉布的价格下调的厉害,大量冲击他们原本的制衣厂,才能获取丰厚的利润。
以我之见,还不如今年对内给锤匪士卒、官吏定制两套冬衣来的方便,消耗也更快。”
听完张福臻的话,贺今朝连连点头,这个时候欧洲等地好像三十年战争都没打完呢。
对于军队而言,采购棉花、布匹的量极为惊人,有什么比军品更加挣钱的?
至于对外销售大量的成衣,贺今朝倒是觉得还得有工业基础,如此才能把成本给降下来,获取足够的利润空间。
但现在明末是玩不起这种模式的。
“主公,秦晋之地多用潞绸,四川汉中等地用蜀锦,这次的湖广、河南、南直隶等地便用松江府的布匹。”
都就地采购,减少支出,增加额外订单,同时也可以增加就业岗位。
吉珪又掏出一本文书:“说到这个,主公要造出海的大船,南京的徽州木商和杭州徽州木商已经在私下打起来了,他们都想要成为我锤匪的供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