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机敏之辈,好好培养,将来必会闯出一番事业来。
“辛思忠培养人才贯彻的很好,我们不仅要从山陕之地调拨管理人才,也得吸纳本地的人才,加入锤匪。”
徐与显捏着胡须,作为进入军机阁最晚的人,他对贺今朝手底下许多中高层的人都不是很熟悉。
但他晓得,这一批人,待到主公更进一步之后,职位都得往上提拔。
“我们发展的太快,一定要多征召一些肯为我们所用的人才,我们不要怕培养费时间费力气,那些士大夫们就等着我去求他们出仕呢。”
贺今朝颇为不屑的吐槽了一句,大多都把自己的功名当个宝。
现在锤匪看不起他们,不仅没有高官厚禄,还要去基层泥地里打滚。
那谁愿意投靠贺今朝,为他效命?
贺今朝也愿意任用投靠的本地人,因为大家交流都挺困难的。
许多话不是本地人都听不懂。
就像是福建人到了此地,都得找个会两边话的人。
江阴县知县早就跑了,数来数去就剩下典史阎应元,他是北直隶人,刚刚到任一年,积极融入进来,也能听得懂本地话。
他也想要弃官而走,但是又害怕贺今朝他会滥杀无辜,所以才会停留在此,迎着头皮交接。
可锤匪进城的所作所为,着实是让他失望了。
不说是烧杀抢掠吧,直接废除了大明的苛捐杂税。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百姓们欢呼雀跃了。
大明累次加税,寻常百姓谁受得了?
此时他求见,就是为了辞行的。
听到阎应元的话,贺今朝坐在椅子上,问道:“一事无成,你就这么想回家乡吗?”
“我无意出仕锤匪,母亲病了,只想在家照顾老母,还望贺大帅恩准。”
阎应元一个小小的典史,属于(九品之下)未入流的杂官,管缉捕、监狱的属官。
“不行,你这种人才正是我所需要的。”贺今朝站起身来,看着这个长得极为壮实之人:
“就算你想要回家乡,走漕运,半路上就会被闯贼所擒,就算回了北直隶,清军还会破塞而来,届时你还怎么奉养老母,如何能护住家人?”
阎应元不言语,因为贺今朝说的是真的。
“况且我听闻你家中也没多少银子,一路上回乡的盘缠都不够用,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贺今朝扶他起身:“莫不如先在我这里赚些银两,待到天下平定之后,你想辞官回乡,我都不拦着你。”
“这?”阎应元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大帅,又有一封急报。”
从大堂外走进一名信使,把最新消息交给一旁的吉珪。
吉珪打开信件之后,迅速浏览,脸色微变。
“何事?”
“主公,辛思忠再次来信,言李源生被杀,歙县起义军内乱。”
贺今朝侧过头去,语气带着些冷色:“谁杀的?”
“是李源生组织起来起义军内部的首领,辛思忠已经领人直接赶过去弹压,会把结果查个水落石出!”
吉珪迅速把信笺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遭。
“嗯,知道了。”
贺今朝早年间也是个暴躁老哥。
但现在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暴躁老哥了。
阎应元却感到大厅内的温度下降些许。
“吉珪,你让人带他去熟悉事务,继续巡逻街面。”
贺今朝挥挥手,便让人带着阎应元下去了。
倒是一旁的徐以显捏着胡须,坐在一旁劝慰道:
“主公,天下英才何其多也,若是我当年也死在半路上,也不会有效忠主公的机会,这种事是难以避免的。”
贺今朝点点头,随即询问道:“我是不是杀的人杀少了?”
听到这话问的,徐以显眉头直跳,连忙解释道:
“主公杀人与不杀人都是为了解决问题,主公并没有杀人杀少了,只不过限于自身吏员储备不足,才会杀人显得慢一些。
况且主公乃是正义之师,自是要以杀止杀,方能让人听主公讲道理。”
徐以显并不觉得锤匪杀人杀少了。
几乎每到一处都会有人死,有人大笑着说杀的好。
毕竟当今这个世道,好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存活于世。
不杀人,怎么可能会让那些既得利益者痛快的让出利益来了?
“那便好。”
贺今朝端起桌上的茶杯道:“看来我还是杀的少了。”
徐与显只能报以微笑,绝不再言语。
“派人去告诉高杰,鼓动左良玉动一动,接下来我要更往南走了。”
“是。”
其实贺今朝误会左良玉了,他其实一直都在努力给贺今朝找事。
左良玉不敢亲自带兵讨伐,所以派人蛊惑些许海盗去碰一碰运气。
本意就是希望贺今朝不要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长江入海口这块可是有不少海盗的。
顾三麻子便是其中实力颇为强横的一股,直接控制了崇明岛。
这个岛在唐朝的时候还只是一点点冒出水面,到了明末已经涨了很大,到了清末才涨到貌。
顾三麻子不仅仅有左良玉派人去找人,还有扬州府、常州府等地的官绅花银子请他前来攻打锤匪,他们会作为内应之类的。
总之,士绅绝不会轻易甘心就这么被锤匪给打压了。
就算他们这些大部分人都被贺今朝给宰了,但银子却是再被杀之前给送出去的,属实是交了定金。
顾三麻子最近都接到了不少人的订单,再加上一群人吹捧。
贺今朝那锤匪在陆地上横行,可是在海上还是顾大当家是霸主,就算福建的郑芝龙他算什么好汉?
真正的好汉是不可能投降官军的!
顾三麻子在一片吹嘘声和金银珠宝当中迷失了自己,顿时下定决心。
他这个海上霸主,要去会一会贺今朝那个传闻当中的地上霸主。
打不过他我还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