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三章难办?那就别办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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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今朝的政策一直都是农村包围城市。

在他进入扬州城之前,派出了大量的宣传干事前往扬州府周遭进行宣传。

大明是以科举取士,掌控这些人来控制天下。

王朝社会的权力体系是金字塔式的。

塔顶是皇帝,谓之皇权。

皇权由一而散于万,尤其是在大一统时期,由行政区划层级构成的权力结构,成为皇权向下延伸的象征,其中最为稳定的是县级行政权力。

县以下多属乡官或职役性质,其职能也多以赋税、治安为主,一般不被视为官僚系统。

县下就出现行政真空。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世故。

县下惟宗族,宗族皆自治、自治靠伦理,伦理造乡绅。

但是贺今朝掌控地方多是从基层吏员掌控,乡镇还有农会组织,这里的人可以提拔晋升为吏员。

故而目前锤匪在行政上颇有与吏员共治天下的意思,直接打破了皇权不下乡的策略。

锤匪对于科举的需求,并不是那么的迫切。

南京城内诸如钱谦益等人除了日常劝进贺今朝,就是想要恢复科举制度,以此来延续他们读书人的特权,以及政治投资会得到持续的收益。

锤匪在乡镇设立学校,提高百姓识字率,再推行报纸。

让基层的人多了解了解锤匪上层发布的命令和政策。

以免被人轻易哄骗,发起骚乱。

就算贺今朝想要转变旧有的思维,可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扭转,只能在最开始抑制土地兼并。

通过获取军功奠定上升渠道,将来还能对外开疆拓土。

王朝自古以来实行的愚民政策,虽然利于统治,可也容易被当成刀子。

贺今朝倒是不害怕下面的百姓说话,新生的政权还容不下几句抱怨的牢骚?

他们说他们的,自是会有大批依靠锤匪得到利益的人会来维护贺今朝。

毕竟贺今朝不可能兼顾所有人的利益,难免会有大批人不满的。

贺今朝也根本不怕这些士大夫读书人的口诛笔伐,他们在刀子面前跪的比谁都快,算个屁啊!

相比于官商勾结,获得暴利的大盐商们。

那些身处生产一线制盐者,皆是被锤匪的宣传所吸引。

因为对于大明而言,他们一点都不根正苗红!

盐区大多种植芦苇,用来作为煮盐的燃料。

盐户们要为制盐做出许多工作。

煮盐和种芦苇荡的权利在制盐者(灶户、灶丁)之间世袭,且朱元章制定不许转让。

这些灶户多是在明初从当地人口、罪犯及明太祖朱元章的对手那里广泛征调来的。

淮南沿海是最先揭竿而起反对蒙古人的地区之一。

在盐贩子张士诚的领导下,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起义。

后来张士诚与蒙古人和解。

朱元章赢得战争并成为皇帝以后,对曾经站在张土诚一边的江南百姓采取惩罚性行动。

然后便是大规模的迁徙,他们被赶出故土,世代隶属盐籍,终身从事制盐活动。

广东与淮南的百姓相互对调。

当然这些被判刑者,可以通过科举考试这一社会途径走向成功,宗家便是这一代表。

但是由于社会边缘人的名声,加上盐场的贫困和不法等印象,这些沿海居民的形象累世不变。

在许多大徽商看来,昔日灶为刑犯,今日为无赖,为非作歹,不畏官府。

如今贺今朝这个大反贼来了。

这些“无赖们”自是争相加入,谁也不想在世代受大明的苦了。

贺今朝站在刘庄场盐场,站在他身边的除了护卫之外,大批人都是面容憔悴,肋骨突出。

妇女和老人衣衫简陋,孩子身上连块破布都没有,倒是有草鞋还能穿穿,但多数皆是赤脚。

至于大多数汉子身上肌肉倒是不少。

可问一个人多大年龄,面容显现出来都得往上加二十岁。

盐课司大使等一干大明吏员已经被绑在一块,等着锤匪的审判。

他们有些人换上了打补丁的衣服,可内衬皆是丝绸,脚上的官靴价值不菲。

多数人连轿子、玉佩、玉扳指之类的都没有藏好。

拙劣的表演,贺今朝都不清楚他们哪里来的勇气敢来投效。

难不成这就是他们想象当中穷人的样子?

或者是富贵惯了,根本就无法忍受穿上贫民那些带着酸臭味的破旧衣服?

毕竟大老爷们也是要面子的!

阶级之间早就有了巨大且无法跨越的鸿沟了。

或者说他们贪婪无度,谁都不愿意舍弃这一片盐场的利益,所以才会冒险前来搏一搏。

“把此处善于制盐的几个老手都叫过来与我交谈。”

贺今朝吩咐了一句,然后便有人推搡了几个老者出来。

这些人一旦说了错话,就算是被贺今朝宰了,那也无所谓。

毕竟他们能被推出来,就是干这种活的。

贺今朝倒是没明白这些人的想法,只是叫人把“原本属于大老爷们的椅子”搬来,让几个技术工种坐在一旁,大家随意的聊聊。

至于其他人先等等。

“收集到证据后,我会把那些个大明官吏都砍了,脑袋挂在旗杆上,接下来就由你们几个暂时统领此地的食盐制作。”

贺今朝的话音一出,这七个老头子皆是有些震惊。

因为对贺今朝的恐惧,有两个人的屁股都不敢坐实喽。

这下子浑身瘫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他们明明是被推出来准备惹了反贼不高兴,被处死的。

没成想贺今朝直接给他们提拔,管理这个盐场。

可谓是从地狱飞到了天上,连人间都没有站住脚。

当然这些话,也被前排耳朵尖的人听去了,一时间皆是错愕不已。

早知道勇敢一点,就能获得如此大的收益,谁不愿意奋勇上前啊?

贺今朝让他们仔细坐好,又询问了些许问题。

总之制盐目前是个苦活。

而且收益也不是被他们拿到。

此地盐场一年为数十名盐商带来几十万两的收入,然后这几千个劳动者在进行分配的过程当中连一百五十两都拿不到。

不是一人就拿这么多钱,而是几千人分不足一百五十两。

两淮三十个盐场每年赚取的银两都在八百万两往上,这些钱既没有被皇帝所得,又没有被底层工人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