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官军的反制(2 / 2)

黄得功外号叫黄闯子,都取反贼的称号,平日里更是骄横的很。

此时众人对于他的喝骂,也不曾出声。

饶是史可法,也得哄着黄得功,犹如朱由检要哄着左良玉一般。

大明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权威早就下降的厉害。

真要打仗,平息叛乱,还得靠着这帮武夫呢。

倒是跟着吴牲一起来的高杰,见黄得功看过来,开口道:

“黄总爷若是有本事,大可直接去与锤匪对战,在这里大呼小叫算什么本事?”

黄得功是京营名将,对反贼作战当中,力压革左五营,擒马武,杀王国兴,前几日又大破张献忠,可谓战功赫赫。

再加上本人就是打仗不要命,极为悍勇的那种。

一般人对上他,气势还真得弱上三分。

可高杰平日里除了把他夫人放在眼里外,旁人一点都不放在眼中,桀骜惯了。

此时出声讥讽,倒是实数正常。

他也不是为了吴牲出头,只是单纯的不爽这个人说话的语气。

黄得功当即大踏步的往前走了几步,伏着身子瞪眼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接老子的茬。”

高杰捂着鼻子往后稍了稍:“我夫人告诉我无论是在家还是出门都要好好洗漱,免得张嘴就把别人熏个跟头。”

黄得功气得大怒,当即挥舞拳头,高杰则是背身抽出腰刀,直接搭在他的脖子上。

“高杰,大敌当前,勿要轻动。”吴牲开口劝了一句。

他倒是觉得有人压一压黄得功嚣张的气焰也好。

像左良玉这种人越来越多了。

史可法同样开口道:“黄得功,你太放肆了!”

刘良左也急忙上前劝高杰放下刀。

黄得功则是没有料到这个从秦地来的老贼,真敢杀他。

“你个狗东西这个大的脾气,我就在南京等着你去剿灭贺今朝的好消息。”

高杰收刀入鞘道:“有本事就跟锤匪使去,在这跟这些人使,怕是失了体面。”

黄得功被刘良左拽着应坐一旁,眼睛瞪的像铜铃,一副要杀了高杰的模样。

吴牲见高杰控制了局面,这才开口道:“其实现在是有利于我军的。”

“哦?”马士英也懒得在追责,屁用没有。

他可不想大敌当前,手下的将校还要火并一场,那还如何抵御贺今朝。

“左良玉一路上只顾的逃跑,贺今朝需要占据大量地方,还要分兵出击长沙府等地。

他战线拉的足够长,我们有机会,把他这一字长蛇阵斩成数段。”

这个法子是高杰提出来的。

因为他发现贺今朝带来的兵力过于少了,而且湖广又那么大的地盘。

就算贺今朝只沿着长江前进,可依旧能够分润不少的精力。

“嗯,倒是不错。”马士英连连点头。

贺今朝实力不够强,战线足够长,左良玉若是能够奋起反击,定然能够迟滞锤匪的兵锋。

只要再拖一拖,大明在关外对清军鞑子的战事就能取胜,到了那个时候,陛下必然不会甘心南京被锤匪攻克。

那支援便源源不断的来了。

“此事还得让左良玉为头,遏制贺今朝顺流而下。”

史可法捏着胡须,他总觉得左良玉麾下二十万人马,在兵力上占据优势,总是可以与锤匪相互厮杀的。

“我倒是认为,绝不能让左良玉再逃跑,这样会影响我军军心,以及更不能让他率部进入南京城,这无异于引狼入室。”

马士英也看不上左良玉,觉得此人做的事,实在是过火。

堂堂一军主帅,连遏制自己部下什么事不该做,都制止不住。

或者在马士英看来,左良玉就是个人渣,他根本就没想要管控部下,甚至在有意纵容。

“不错。”史可法也赞同,左军的军纪太差了。

以至于左军离开后,当地百姓敲锣打鼓的欢迎锤匪士卒入驻,帮他们赶跑了这些只会欺辱百姓的狗官军。

“粮食,能否给我大军供应?”

吴牲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当即让史可法难住了,贺今朝占据湖广,截断了粮道,不仅北京会缺粮,南京也会缺粮的。

甚至连江浙都得会爆发动乱。

“总不能让士卒饿着肚子与锤匪交战吧?”吴牲再一次追问道:

“这是陛下许诺过于我钱粮的,要不然没法打仗,麾下士卒都投奔锤匪去了。”

大明官府的钱真的是没有。

就算收上税来,也多是地方政府挪用,而不是上交给崇祯。

“我会尽量从江西调拨一批粮食来供应。”史可法最终松了口。

吴牲也松了口气,在河南底下士卒真是吃不饱饭。

“报,锤匪已经南下进攻南昌府了。”

史可法勐地站起身来,湖广的粮食供养南直隶以及北直隶,现在失去了,供应北直隶至少得减少七成。

可若是连江西的粮道都被贺今朝给占了,南直隶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而应天的东边浙江,粮食都靠着这两个地方供应。

这下子不仅没有按下葫芦,还起了两个瓢。

“不好。”吴牲也站起身道:

“锤匪控制了我们的粮道,稍微拖上一两个月,等他们整训兵马继续东征,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军中怕是连粮食都吃完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黄总兵携大胜之威,前去与锤匪对战,羊攻九江,调他们回军支援,减缓侵占江西的脚步。”

马士英也坐不住了:“另外派遣一支人马羊装收复黄州府,调动锤匪继续分兵。”

史可法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要不快些行动,不仅兵员不够精锐,连粮食都得被贺今朝给掐住脖子。

吴牲与马士英二人的分析,让史可法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根本就没有把贺今朝那个小驿卒放在眼里,可贺今朝随手布置的谋划,他一丁点都没看出来。

作为对弈者,便是最大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