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把你后路给锤没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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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当大明的官都是来挣银子的。

可不想银子没挣多少,反倒把自己命赔进去。

上朝后,朱由检向阁部大臣痛哭流涕地表示:

“朕还要督师,以决一死战,即身死沙场也在所不惜”时,大臣们争先恐后地愿意代帝出征,没有一个人提出南迁。

崇祯无可奈何地把南迁之事搁置下来。

大臣们寄希望于已经出征的李建泰,但等来的却是李建泰请求南迁的奏疏。

李明睿当即抓住机会向皇帝上书,同意李建泰的主意。

可一帮文臣御史都炸了锅。

他们说二李简直是大明的罪人,坚决不能迁都。

君不见大宋迁都之后,南宋皇帝昏庸无道,只能被灭,大明绝不能向大宋学习。

从国家大面说道了个人问题,二李遭到了严重的攻击。

李建泰他早就投降了锤匪贺今朝,枉费陛下对他的信任,如此烂人怎么能代替陛下呢,就该千刀万剐。

至于李明睿,则是抓住他在家中养了“四面观音”和“八面观音”的事。

这种就相当于肉身菩萨布施的那种。

李明睿喜欢蓄养妓子,被他给公车私用了。

(后来他的“观音们”被人借花献佛送给吴三桂了)

御史等人抓住李明睿品行不端之类,如今又蛊惑君王,一看就是秦桧的面相。

陈演反对“南迁”,并示意兵科给事中光时亨,严厉谴责李明睿,扬言:

“不杀李明睿,不足以安定民心。不杀李明睿,何以治天下!”

李明睿不服!

明明陛下都赞向南迁,却被诬蔑为“邪说”,但他又不能“轻泄与皇帝之间的秘密”。

你们这帮狗东西,没本事去对付锤匪与鞑子,都让皇帝不要跑路等死?

李明睿只得上疏委婉的申辩。

臣劝皇上亲征,非臆说也。

此皆圣帝明君不忍天下之安危,冒白刃犯锋镝,身先士卒。

今日臣之进言为亲征也,而诸臣妄意为南迁。

李明睿的意思是,就好比皇帝被“野人”抓走了,就叫北狩。

故而此时陛下绝不是逃跑,而是想要南下亲征!

大明皇帝朱由检转进千里,虎踞南京。

他是要亲自率领中原将士,去斩杀张献忠那个掘了大明祖坟的贼子,绝非南迁!

退一步说就算陛下发策南迁,也是当今最好的策略。

唐时再迁再复,宋室一迁南渡,传国一百五十年。

若唐宋不迁,又何有灵武(李亨)恢复?

又何有百十年之国祚?”

李明睿讲得头头是道,南迁之后大明才有中兴的希望。

朱由检心里也明白李明睿与光时亨孰是孰非,但是他顾虑到光时亨的谏阻已经在外廷引起反响,必须认真对待。

他召见光时亨,当面训斥他:“蛊惑邪说,却专攻李明睿是为什么?你们显然是朋党。”

不等光时亨辩驳,直接下旨:“光时亨阻朕南下亲征,本应处斩,姑饶这遭。”

南迁毕竟是摆脱及及可危的困境的唯一选择。

有人问皇帝南迁与太子监抚南京(即在南京成立临时政府),哪种做法比较方便?

李明睿则是回复,太子少不更事,禀命则不威,专命则不敬,不如陛下更为方便。

李邦华吸收李明睿的见解,并参以己意,向皇帝呈上秘密奏疏,针对大明“河决鱼烂”的危急形势,提出应急方案。

“派遣太子抚军陪京(南京),号召东南,共图灭贼。”

崇祯看了李邦华的长篇奏疏,赞叹不已。

他兴奋地把疏稿放在袖中绕殿而行,以至于把疏稿纸牍揉得破烂不堪。

大学士范景文、都御史李邦华、少詹事项煜请求先护送太子抚军江南,遭到给事中光时亨的激烈反对:

“太子往南,诸臣意欲何为?

将欲为唐肃宗灵武故事乎?”

所谓灵武故事是指安史之乱时,唐玄宗逃往成都太监挟持太子李亨前往灵武,被拥立为帝(即唐肃宗),尊玄宗为太上皇。

现在光时亨引用这个典故,意在指责倡言奉太子南下的大臣有拥立太子架空皇帝之嫌。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吓得范景文等大臣张口结舌。

崇祯打破沉默,询问诸臣有何战守之策,众臣一片沉默,无话可说。

毕竟要办法我没有,但你有什么办法,我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就在沉默当中,皇帝以及诸多大臣收到了督师吴生送来的消息,他与锤匪贺今朝在河南大干一场。

贺今朝亲自领兵南下湖广了。

那还南迁个屁啊!

幸亏没有南迁,否则皇帝到了南京屁股还没坐稳,一下子就成了贺今朝的俘虏。

属实自己个把自己个给送上去了。

贺今朝一下子就把崇祯的退路给锤没了,叫你只能老老实实待在京师。

谁都想着贺今朝会出兵山西先攻京师,由北向南打。

结果贺今朝偏偏就不来京师,直接南下湖广,想要打下南京!

谁能提前预料到那个小驿卒会做出这种计划来?

满朝公卿,没有一人。

一时间满堂之人更是没有人说话。

其实有关西北锤匪贺今朝的事情,大明的有志之士早就讨论过。

许多山陕川蜀籍的官员催促阁臣们想想办法。

但是周延儒却说有什么办法呢?

贺今朝占了就占了,大明目前只能放弃了!

就如同对后金作战失利一般,只能放弃辽东等土地。

可是辽东那里有长城挡着呢,还算是皮癣之痛。

但是放弃山陕之地就意味着放弃九边、放弃河南,放弃中原,允许一个反叛的国中之国存在。

这便是肺腑之痛了?

再发展下去,对于大明又会意味着什么呢?

当然就意味着亡国。

这种亡国在即的不祥之感,在朝臣中不动声色地蔓延着。

官员还不敢公然点破,也不愿意承认国破家亡的大难就在眼前。

但许多官员都能感受到大明帝国头顶上,笼罩着的那片浓重险恶的阴云。

皆是由曾经一个小小的驿卒造成的。

他们谁都不觉得皇帝裁撤驿站,能由什么过错,会造成如今这种后果!

然后突然间内阁阁臣贺逢圣声大哭不止,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