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慕一脸正色道:“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办法,这样干等着不是事,你弟弟还在等着我们呢。”
罗蔓愁的眉头紧蹙,是啊,四娃和五娃还等着她去找呢,越等下去心里越没谱。
罗蔓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接连半年没有下过一场雨,深坑早就干燥的裂开一条条细密的纹路,坑洞的中心还有动物的枯骨,被白骨覆盖的地方还能看到损坏的捕猎器具,壁沿上挂有蛇蜕和昆虫的尸体。
空气滞涩,环境恶劣。
罗蔓也不得不佩服时慕,他就是有本事在这样的地方还表现出如同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的闲适。
罗蔓赞叹道:“你这面不改色的养气功夫修炼的真到家。”
时慕好笑地看着她说:“个人天赋如此,你若是想学我可以告诉你修炼秘诀。”
“那是什么啊?”罗蔓好奇地问。
“君子讷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此乃心术。”时慕说完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果然没让他失望,小丫头脸色一瞬间扭曲,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又震惊又无奈。
反应很有趣,唯有一种明明是她该表露的却没有表现出来---迷茫。
她听得懂这句话。
一个没读过书,不识字的村女是如何知道这篇《权书·心术》的?
罗蔓还真不知道这个细微的表情都被时慕看在眼里,又一次引起了他的怀疑。
没有人会时时刻刻隐藏自己的真实反应,这句话在她听来稀疏平常,只是诧异时慕说出这话糊弄自己,却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村女身份是听不懂这话的,她最好的表情就是迷茫微笑。
直到后来和时慕分别时他亲自点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人设崩的多厉害,从那之后她才再次收敛起属于自己的性子,也幸亏如此才没有引起罗大伯一家的怀疑。
时慕心里如何思量不提,面上还是带着微笑,“你是诧异我自比君子,还是说没想到我竟然如此厚颜?”
“都有。”
时慕被噎了一下,这丫头说话还真是不客气,不过事情也更有趣了,“行吧,反正被你嫌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语气幽怨,神色黯然。
罗蔓看着时慕惺惺作态理也没理,这位就不是个心思脆弱的,跟外貌一点也不搭的是他的性格,强势狠厉,观察事情细腻入微,但又不得不说只要他想,他可以获得任何人的好感,伪装的天衣无缝。
只是偏偏在她面前表现的这么恶劣,一点也不隐藏自己,他在陆红荷面前还端着他清高孤傲的架势,合着到她面前是拉着她笑的掉进陷阱。
罗蔓看着头顶的天空,以她这一米五五的身高就是蹦起来都够不到边,时慕好像挺高的,有一米八多,“你先起来一下。”
时慕微微挑眉,也没问原因,直接站了起来,连起身的姿势都风雅俊逸。
时慕来到她的身边低着头问:“何事?”
罗蔓仰着脖子看他,感觉像在看一座小山,她差点热泪盈眶,以前她也是一米七的长腿大美女啊。
罗蔓琢磨着一米八加上一米五七怎么着也有三米了,她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她高兴地说:“我知道怎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