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揍他一顿,看看他说不说?”我犹豫了一下,“你还得轻点打,打死就不好了。”
“行。”让熊哥打人,这活他能干。他两步就走到了牢笼边,把人拎了出来一同乱踹。旺财嗷嗷嗷地叫着,结果,昏过去了。
“……不是说轻点么?”我看到旺财又是一脸的血躺在了地上,怕都要没有气了。“算了,我们还是走吧。熊哥,你带我再去一下二少爷的房间,我已经认不出来了。”
熊哥把手上和鞋上的血都擦在了旺财的衣服上,这才转身又带着我们转了起来。他对金千万也不是很客气,这两人甚至不会走在一起。金千万说,这个熊哥从小欺负他,看不上他。这个关系吧,我至今也没有理清楚,因为我已经感受到这里的人都挺乱的。
当然,让我感到更混乱的是这座金盏山,它有庙宇,有春池,还有一条紫金船。当然这并不是金子做的船,而是这条大船的名字叫做“紫金”,就停靠在春池的边上。也已经极为破旧了,我是第二次到春池边上的时候,才堪堪看出了这是一条船。第一次走过去的时候,以为是一堆破烂的木头随便堆放在一起了。
因为正午的光照在木头上的时候忽然有了一点点闪光,我才注意到这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仔细看过去发现,是巴掌大的两个残缺不全的字“紫金”。
“这是为什么?”我问金千万。
金千万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很明显他是什么都不知道。倒是熊哥说“我不识字,但我知道这两个是紫金,是寨子里的老人说的。据说是因为小满那一日,这里的日头光会变成紫色,所以这条船就叫做紫金。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事情和二少爷的死有关系么?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恶声恶气的,一点都不耐心。
我还是很客气地说道“熊哥知道的真多,真好。”
这座山在我的心里充满了神秘,我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但依然不得要领。当然,这事情与二少爷金满山被杀没有关系,反而是与我有关。但究竟是什么呢?我也说不上来。
傍晚时分寨子门都关了,林先生也没有出现。据说是下山去买药了,他有喘咳之症,常常要去买药的。我躺在林先生的床上闭起了眼睛,金千万也不见了,不知道去做什么。我浑身都在发冷,肚子也饿得慌。
想出门找些吃食,但又想到这里的屋子都长一个样,万一走错了,就走不回来了。所以,我就站在门口发呆起来。渐渐夜色笼罩了全部,不知名的夜鸟又悄悄叫了起来。有一道瘦弱女子身影悄悄溜了进来,并且与林先生的跟随小弟手拉手说起话来。
看来是小情侣的幽会呀。
小女子手里有个布包,娇笑着与小弟说着话。我可希望她布包里是吃食的,结果打开之后竟然是一双男子的鞋。她还蹲在地上,让这小弟试了试鞋,看来应该是合脚的,两个人幸福地拥抱在一起……
我还是咳嗽了两声直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问小弟“请小弟弟,可有什么吃的么?”
打扰了人家好事,的确不应该。但我饿呀。
这两人还是挺惊慌的,不过看到是我之后就镇定了不少。小弟或许是跟着林先生,显得还斯文了一点点,不算特别客气地对我说“林先生房里,柜子的最上面有一点吃食,说你若是饿了,可以拿来吃的。”
“干嘛不早说?”我有点气。
“你又没说你饿。”小弟还挺有理的。
“……行吧,要不要一起吃?”我能说什么?还在人家的地盘呢。
“吃。林先生去找何叔特别要了一些小饼子的,应该很好吃。”小弟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何叔是那个验尸的?”我想起这个名字。
“对,不过他在寨子里是掏粪的,也很多年了。”我是真希望这个小弟没有补充这句话,因为我现在看到这个小饼子,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虽然我不会歧视各行各业的人,但这个吧,嗯,比较不太香了。
有了吃食,大家就容易闲聊几句。我很是直接问小弟和那个女子,“干嘛送鞋?我们那里认为送鞋不好的,是送‘邪’,送鬼。”
“呸呸呸!”小弟立刻就啐了起来,“我们这里是定情信物,里面藏有东西的。要把两个相互喜欢的人的名字绣在里面,这样就是一生一世都能够一起走。”
“哦,那我们如果把名字写在鞋里,是踩小人。”我觉得自从我上山之后就挺不会说话的,搞得这对小情侣吃完小饼子都不再搭理我了。我也挺没趣的,就又爬回到床上睡了。
这一次到真是到了夜半时分,甚至是天快亮的时候,林先生回来了。那小弟还喊了一声“林先生,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了?何不在山下睡一晚呢?”
“不必了,寨子里事情这么多,我不放心。”林先生的声音里透着疲惫。若是他真的下山去,又赶回来,应该也挺远的,很是奔波的。我蜷在被窝里没有动,只是仔细听着声音。
“这位是?”小弟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林先生,这么晚了还带外人上山……好像不太合规矩,这要是让寨主知道了,似乎不太好。”
“无妨,这是我的女人,等天亮了,我同寨主说一声好了。”林先生还站在院子里,但是已经有另外一个脚步声轻轻走了进来。我赶紧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头,要真是人家的女人进来,看到床上还有一个女人,就真是不太好了。
“林先生,您有女人啦?”小弟的声音略略大了一点,还透着惊喜和八卦的声音。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也是个男人,就不能找个女人么?”林先生似乎还踹了小弟一脚,“去去去,滚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说。”
“好嘞好嘞。”小弟已经连滚带爬地跑了。我则依然躲在被窝里大气也不敢出。不过,这个女子走了进来之后,只是坐在了床边,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呼吸很是清浅,但很急促。
林先生走了进来,轻声问了一句“小满睡了吧?”
我没吱声,没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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