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七嘴八舌起来,倒是把我挡在了外面。我拿着影子刚送过来的方位图仔细看了起来,却忽然有些心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认。
“咳咳咳,大家听我说一句。”我的声量不大,但他们也都是肯听的。因此,立时安静了下来,“我是觉得,花匠和谢木全的供词互相矛盾。谢木全可是说过,他听到了花匠老婆的声音,并且可能还看到了一个身影。但按照花匠的说法,他早已经杀,或者是刺伤了他的老婆,那么,又出现的那个人是谁?”
“所以,花匠说谎了?”石捕头问道。
“或者说,他是在隐瞒什么?”我反问道。
“为何隐瞒?”王文书也问道。
“必然有问题。”我摸了摸这张方位图,“让石头再试试吧,闻一闻荒井附近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或者是线索之类的。”
王文书对于石头能够闻出味道的事情很感兴趣,因此跟着石捕头一起带着狗子去现场了,其他人继续整理各种证言资料。
我让影子悄悄带着谢春花和两个孩子进了大牢,一见到谢木全,这两人就抱头痛哭起来。影子在来的路上,已经和谢春花简略说了一下情况,所以谢春花心里也有了准备,不过看到了谢木全这副鬼样子,也真是吓坏了。一时间控制不止自己,嚎啕大哭起来。这两个襁褓中的小孩子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被这个气氛感染,也大哭起来。
我扎着手脚,想着这可不是哭的时候,就伸手接过了其中一个孩子哄了哄,但我这个技术也是挺没用的,只好对谢春花说“你们一会哭,先把孩子哄一下。”
谢木全看到了两个孩子,更是哭得厉害了。我又烦躁了,最近特别容易烦躁。“别哭,先把事情弄清楚。”
影子走过去,硬生生把两个人分开,把孩子一人一个塞在了怀里。总算是止住了眼泪,两人认认真真地哄起了孩子。
“你到底有没有看到花匠的老婆?”我问谢木全。
“只是看到个影子,听到了声音。”谢木全仔细想了想,“我不太能确认。”
“谢木全,你为什么要去花匠家里住?”我忽然问了他一句,他浑身一抖,看了一眼谢春花。谢春花带着面纱,看不清楚表情,只是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慢慢说道“栓柱,你去做什么?”
嘿嘿,有问题。
我摸了摸怀里的方位图,默默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谢木全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一点没含糊,直接说道“谢木全,你是去顾长茂外室那里吧?这个花匠的老婆是不是有问题?你知道了什么?”
事情很有趣,人心很难测,爱情真复杂。
这是我唯一想说的事情。
谢木全一路跟着谢春花进了京,他们其实都知道顾长茂有外室,也知道地点。谢木全想着倒不如先去看看顾长茂外室的情况,毕竟心里有数,到时候谢春花也有个准备。
谢木全在三年前来过京城,为了处理谢家客栈的地契。当时他是悄悄来悄悄走,也悄悄去了顾长茂外室看了看状况。当时,他发现一个叫三娘的外室与一个花匠的关系不清不楚,拉拉扯扯,甚至还有了些亲密的行为。
这倒是把他给吓坏了,想着怎么会是这样呢?难道这个三娘在外面偷汉子?
回家后,他还告诉了谢春花。谢春花倒是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很正常,他顾长茂想要保持痴情形象,也不可能总去外室,那几个女人能耐得住寂寞?这个三娘必然就是有别的男人了。也是活该,有人给他戴了绿帽子,还真是报应。”
毕竟距离远,谢春花和顾长茂保持了貌合神离的书信往来之外,也并无任何消息互通。日子也就这么过了下去,要不皇上搞出这样的事情,也未必有机会捅破了所有的秘密。谢木全想着看看顾长茂的外室,顺着这个线索就发现了花匠。
“所以,你能确定花匠的老婆是顾长茂的外室?”我想了想,这个事情也有点难办了。
“我没有见到真人,所以不能肯定。”谢木全想了想,“但我在杂物间里看到了一副拐杖,三年前,我见到过这个三娘,当时她拄着拐杖,说是去外面玩的时候摔断了腿。”
“你等下。”我立刻喊影子,“这事情要向仵作和道心他们问一下,如果女尸的腿有问题,就不离十了。”
“好,等我一下,马上。”影子速度极快,又飞了出去。我觉得吧,肖不修是故意把影子留给我的,生怕我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做事情。不过,他也真是太贴心了,这样的话不仅速度快,事情还能够进展的很快。至少,转瞬间,我就看到道心道迟提着仵作进来了。
他们带来的消息很明确,这女尸虽然已经腐烂,但有一条腿很明显是曾经受过伤的。“如果能够把找到的布料给知情人看一下,应该也是能够断定身份的。”仵作也是贴心,补充了一句。
但这个事情吧,有点困难。顾长茂的事情还没有外传,我不能贸然去他的外室询问情况。这事情,要找皇上了。再有,还有一个大脚印没有破解,我不能急,一定要耐心地再等等。
“小七大人,无须顾忌我的身份,这顾长茂对于我而言,已经是陌生人了。我已经打定主意向皇上请辞掉所有身份,我只想找个地方安心做个农家妇,和栓柱一起照顾两个孩子平安长大就好了。”谢春花直接给我跪了下来,至少她现在还是诰命夫人的身份,我们几个都闪了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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