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宁就到了,跟方喻和方群群说“秀儿,昨儿让人把东西送到我那儿了。我这次来没拿,想着,等你们安定了,再送过来,妥当些。”
方喻激动点头“多谢安老弟!”
安宁说“您别客气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只管来叫!”
方群群流着眼泪说“秀儿是个好姑娘,多亏了她……”
安宁走后,赵秦礼也醒了,坚持在周围找了个妥当的老大夫,给方美美看了,确实是有孕了。
这里,要说最高兴的,大概就是方老太太了。
这可是她的第四代啊!当时就拍板,一定要送给这个曾长外孙“一所大宅子!”
赵秦礼高兴是高兴,但也有烦恼。
方家的事怎么处理还不知道,来自家里的压力,不会小。
自己门楣不算高,且又不是中家长子,资源很有限。他原打算,如果侥幸高中,谋个外放,到时,带着美美一起上路。
可是如果她怀孕了,可怎么走啊。
但看着美丽的妻子,突然又想,不知道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还是男孩儿好些。
方美美一旦落实了消息,却有些不敢相信了,摸着平平的腹部,坐在那里发愣……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方群群却高兴坏了,与她同龄的,都有孩子了,只她没有。现在妹妹要有了,可真是大喜事。
一家人,就这样磨蹭到了中午,又要准备吃饭了。
大门外却来了一行人。
这群人,也横的很,把门敲开,也不等看门的通禀,就直接闯进来。
来的是方家大老爷的长孙方卓,方喻的亲爹方五太爷,方五太爷的庶子方适,方适的儿子……后面还带着七八个家丁。
方五太爷首当其冲的进来“张氏,你给我出来!”
后面跟着的人,也闹哄哄的。
方卓和方适,不动声色的四处打量着。
方喻听到声音,扶着方老太太出了门。方太太在后屋里没出来,双胞胎陪着她。
其它几个女儿和赵秦礼以及方徐,都跟着出来,两方人站在了院子里。
方五老太爷看到老婆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那是他长子?
他愣了一下,转眼勃然大怒,指着方老太太骂道“好啊!你竟然私自跑到这里!还在这儿住了!他是你什么人,你这样不守规矩,是找我休你吗?”
方老太太有了儿子,腰杆子都硬了“他是我什么人?他是我儿子!是我们俩的嫡长子!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儿子!”
方五太爷生气的大喊“呸!我爹当初,就把他赶出家门了!他屁也不是!跟方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赵秦礼说”这位老先生,既然我这位这个方家,与您的那个方家毫无无关,那您这么闯到人家私宅是什么道理?来人,去报官!”
院子里一个下人,答应了一声就往外跑!
李适一使眼色,有人拉着他不许他去。
赵秦礼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入户抢劫,杀人灭口吗?”
方五太爷说“你胡说,谁要入户抢劫,谁又杀人灭口?!”
赵秦礼说“难道不是吗?两个方家没关系!是谁请你们进来的?!”
方五太爷说“我来,我来找我老婆回家!”
方适的官职比方喻高,所以他自信的很,笑道“母亲,您跟我们回家吧!”
方老太太说“庶子!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方五太爷说“你怎么说话呢?是不是以为,那个小畜生能给你撑腰?”
方老太太说“对,他是小畜生,他爹是老畜生!”
方五太爷脸胀得通红,指着老太太说不出话。
有人往方卓耳边说了几句,他看了看赵秦礼,对方老太太说“五叔祖母,您所说这位长子,是曾祖做主出族的。他老人家已经故去,我们做为晚辈,对他老人家的决定,只能遵从。您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认他为子,又跑到与方家无关的人家住,于情于法于理,都说不过去。您是方家妇,我们来这里,接您回去,理所应当!”
方老太太笑道“哈哈!于情于法于理……你亲妹子方旋,看中人家周公子,想嫁给他,可人家不乐意。她就设计我三孙女落水,呵,结果,还没算计成,自己反而掉到刚化了冰的池子里,差点淹死。这一条,于是情于法于理,你怎么讲?”
方卓脸一红“您说的这些,没凭没据。”
方老太太说“我就在现场!我就是证人!”
方家长孙说“您是方家长辈,又何必这样诋毁自家晚辈呢?”
方老太太说“我是诋毁么?你们眼见着周方两家要结亲,就跟地沟里的老鼠一样,打听别人的阴私……”
赵秦礼却抢着话说“然后无凭无据,就拿过去的传言,编造谎言,四处宣扬,泼脏水诬陷!”
方老太太一愣,立刻明白了“对,造谣诬陷!弄得四家不安,不就是……不想让我儿子认祖归宗吗?”
方五老爷指着方喻说“他还想认祖归宗?你这个蠢妇……你看看你养的儿子,一个拈花惹草跟个娼妓私奔,一个肆意妄为导致自己摔残!你,你对得起我方家列祖列宗吗?”
方喻这么半天,都说不出话,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爹。
方老太太心里恨得要命,别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做坏事也有道理。
可是你是图什么啊?
他可是你亲儿子!
于是咬着牙说“我大儿子方喻,离了家,举目无亲,身上分毫皆无……可今天,他身上有官职,膝下有儿女!这才是我的儿子呢!就是聪明能干!岂是一心盯着嫡母嫁妆的下贱玩意儿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