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之秀给林老太太请安时,黄氏眼光沉沉,悄悄的看了一眼。
林之秀正跟老太太白话昨天的婚礼呢,兴致盎然,反正从头到尾都是个好。
黄氏知道昨天的事儿没成,可怎么这个丫头,一点反应也没有呢?难道他们,没怀疑?想到昨天林之荣回来,她套话的时候,林之荣也没说迎亲路上的意外。
听说是把人抓去了,呵,不管如何,这件事,早设计好了,想查到我身上,可没那么容易!
唉,那个姓任的女人……命还真不错,否则,这个死贱人……
她看着娇声娇气白话的林之秀……她就该在屋里哭了!
老太太看到林之秀这么显摆,冷冷的哼哼了两声,并未说什么。
结果,下午老太太刚睡醒午觉,安舅妈就打发身边一个嬷嬷来了林家,求见老太太,跟老太太说:家里没老人,之秀舅舅又忙,自己做为新媳妇儿,进门很多事情都搞不明白,想让林之秀去住两天。有些事情,还要向之秀请教。
还说新媳妇不好见人,等过些日子,能出来走动了,就前来拜会老夫人。
那嬷嬷到底是从任家出来的,穿得低调,但气度大方,态度诚恳。
林老太太心中再不愿意,也不好推脱,只得说,让安家第二天来接人。
又让人把林之秀叫去,态度不好的说了她一通。
却把林之秀高兴得够呛,这舅母,真够意思,刚进门儿就接我过去了……嘻嘻……
回了房,跟几个丫头说“这回,带东云和南燕和北飞去,西雨留着看家!”
西雨后悔够呛,自己平日里不该在院子里乱跑的。羡慕的小眼神儿,看着她们几个,这几个臭丫头,可以跟着小姐满京城转了呢!
林之秀看着她笑道“等我们回来,就给西雨放几天假,让你自个儿到京城转几天,还给银子让你去买东西呢!”
西雨才高兴起来。
林之秀说“让你在家,也不是没事儿。该盯的还是要盯着些的!”
第二天,安家的马车来接,林之秀去老太太院子辞别,老太太却没见她。
林之秀高高兴兴的带着三个使女和三个大箱子,一溜烟的走了。
李嬷嬷回来,不遗余力的挑拨着“哎哟,三姑娘,带了好几箱东西呢,不知道要去住多久呢!”
林老太太哼了一声“这个丫头,跟她真是亲近不过来!”
林之秀高高兴兴的进了安家,舅舅舅母都在。看他们浓情蜜意的样子,林之秀这颗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舅母,一切都顺心吗?”
任百慧说“都好。家里人口简单,舅母都感觉有力无处使呢!”
林之秀笑嘻嘻的说“那秀儿就来,让舅母好好的照顾几天!”
任舅母说“嗯,你的院子,昨儿已经把火升上了,走,去瞧瞧够不够暖!”
林之秀的小院不算大,但相当的雅致。一进屋子,温度不准不热,正合适,摆着几盆花,还有个鱼盆,屋里很湿润,感觉很舒服。
林之秀说“嗯,不冷不燥,刚刚好!”
仔细一看,使的用的,一应俱全,连给她擦脸的香脂都备了。
“哎呀,舅母,这么齐全啊?我自己还带了呢!”
任百慧说“这些,都是我平日里我自己用的,你试试,如果用不习惯,就物理内存用自己的!”
林之秀说“知道舅母就会给秀儿准备的,只是,秀儿就要带多多的东西,让家里知道,我准备多住些日子的!”
任百慧笑着,两个人转了一圈。
回到舅舅的院子,安宁神色有点凝重了“秀儿,前天迎亲的时候,要不是遇到成王殿下,还真是麻烦了……”
任百慧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
林之秀吓一跳“您跟我说说。”
安宁就把事情跟林之秀说了。
林之秀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这事儿不对!”
任百慧说“当时,我也觉得不对,就让丫头回去喊家里人。我家大哥带人赶来,但那个时候,花轿已经进了门儿。我大哥看到,就没再出声儿,后来,去打听了一下。说那几个地痞,是真地痞。而那些城防的,当天确实是有事经过……”
林之秀摇摇头说“正是这样,才更奇怪!舅舅,舅母,你们想啊……舅舅和厉锋大哥,不是平头百姓。一个依附庆王府,一个是皇上许诺了忠勇侯的。况且,舅舅娶的是任家女!而那几个地痞,却真真的是地痞。双方,从身份到财产,没可比性。城防,防的是谁?”
任百慧和安宁点点头。
林之秀接着说“更何况,安家是办喜宴,地痞找事在先。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也不会有人会为他们做主的。城防来了人,最正常的方式是,把几个地痞抓起来,卖个好儿给咱们。一来是结个好人缘,二来是,舅舅说不得,还会给些银子谢谢他们的。”
宁安也点头“当时,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林之秀“嗯。而他们,却偏偏选了最费力不讨好,甚至是让自己得罪贵人的方式。要说这里面没事儿,谁也不会信哪。”
安宁说“当时,几个地痞,就想往花轿边儿凑,城防还在纵容。如果不是厉锋也发现不对,直接带人护着……试想,如果新娘子被人从花轿里拉出来……”他脸色铁青!
任百慧也有一丝害怕。
安宁说“他们怎么也不肯退让,非要把我们一行带去城防。我想着,他们是做好了,就算事后被追责,也要把这事儿毁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