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个哑巴一样呜呜啊啊的张着嘴,努力想要说出点什么的最后一个犯人,艾玛也彻底没有兴趣。
无意继续刚才的手段,白皇后随手摆了摆钻石化的指尖,蓝色的血液恰好甩在女克里人的灰败的脸色,留下一张满是浑浊液体和蓝血交织的脏污面庞。
而那只又变回白皙纤长的白嫩右手,依旧洁净如初。
「唉……巴基,把这两具外星人尸体,还有那个剩下的都交到佐拉手里,他会有兴趣做点研究的,带我们去看看最后一个。」
很快守卫们就打包收拾了地上的死尸,和那个没了魂魄一样瘫软的靠着监牢墙壁的克里人女性。
三人又下了两层,这里似乎是没有合适的囚犯关押,经过一座座空荡的合金监牢来到最深处,里面也不见有守卫,独留一个被灰白长发遮住脸庞的消瘦身影,静静的靠坐在床上。
「嘿我还能有什么用?竟然让‘狼皇帝,和他的‘皇后,两位大人亲自探望。」
女人的声音沙哑极了,她抬起脑袋,撩开了遮住面颊的发丝,露出半张碎小破布缝合在一起样的面庞。
「玛·威尔,你还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詹姆斯脚下窜起橙黄的火焰,烧灼融化着金属地面,延伸变形出一张狰狞的银黑色骷髅高背椅,他面对着玛·威尔坐下,不急不缓的轻声道。
「呵呵呵豪利特先生,您是说我?我脑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是x教授或您的夫人转念间不能知道的呢?」
曾经「天马计划」的首席科学家,温蒂·劳森博士不仅是那张勉强拼起来的陶瓷一样的脸,连她的双手和在外的脚踝脚掌,都像是干旱皲裂的土地,密密麻麻的遍布着黑色的伤口。
克里人的最强单兵武器之一,「负极量子环」,在她的强行超负荷使用下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势,甚至连这条命都是狼巢基地的科学家竭力保下来的。
「…等等…等等,你要的是坐标吧,神圣哈拉的坐标。」
詹姆斯看着玛·威尔终于明白过来,沉默的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呵呵,我帮不了你啊既然来了,想必你们已经看到阿特拉斯几个人的结果了,我们和‘至高智慧,连接的太深了,脑海中唯一不可逾越的精神限制就是母星的坐标位置。」
站在詹姆斯身后的艾玛和巴基都觉得这个女克里人有些不太正常,她似乎没有作为仇敌的愤怒或绝望,反而像是普通朋友聊天一样继续侃侃而谈道
「…宇宙是一座最黑暗、原始的无边森林,每一个能孕育生命的
星球都是无比宝贵的资源,你没有看到过高等文明来到落后星球时宰割牛羊一样的举动,数万年前,我们克里人也不过是斯库鲁帝国一支小小舰队玩弄和实验的对象,而他们又是更伟大存在手里的小白鼠……」
「嘿嘿!你以为…克里帝国为什么只是先派我潜伏在地球,试图隐秘的拿到魔方,而且又始终没有采取真正的强力手段,直接摧毁你们的文明!」
玛·威尔的话音说着说着却越发高亢,最后几乎是嘶吼着抓住床铺的边缘,全身战栗的从嘴角流出淡蓝色的血液,两眼死死的盯着詹姆斯。
她终于流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我知道,因为神域,阿斯加德人。」詹姆斯平静的说着,望着又陡然面色温和下来,像个精神分裂患者一样的玛·威尔倒也不催促,只是继续等待着。
「没错…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您可不是一个纯粹的‘土著,,对于许多隐秘都该有所了解的。咳…世界树,串联的九大王国有着非同一般的秘密,我想只有奥丁才知道真相…你们的星球在宇宙各文明的眼中隶属于阿萨神族的统治范围,所以我们始终没有做的太过。」
「话题有些远了,让我想想…我想想…哦!坐标,呵呵呵,至高智慧唯一需要防范的就是生命智脑的核心安全,我们这些新一代的克里人都和它连接的太深了,母星坐标的位置信息有任何外力窥探或是主动表达的行为,都是完全不允许的。可不要小看它啊…那几乎是一尊科技的‘神明,!」
听着玛·威尔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她的话题时而跑偏,联系到所谓的「希阿帝国」又或是近百年崛起的「黑暗教团」势力。
有时又问起能不能把监狱伙食换成芝士汉堡,又或是唐人街的炒面……
詹姆斯始终安静的听着,没有让艾玛做任何心灵的探查或暗示。
有些信息不是靠纯粹的记忆搜索能够得到,记忆仿佛是无尽的沙海,只有思考,才能让沙砾塑造成形。
「……至高智慧,被制造出来后只有最古老的纯血克里皇族始终抱有排斥态度,他们认为这个生命智脑代替了皇族的统治地位,但又不得不承认克里帝国没有它又根本无法推翻被奴役的命运,所以古老的皇族成员与至高的连接都很浅薄…」
「……对对对!纯血成员指控团!指控团是皇族势力的保留力量,他们的精神束缚应当是最轻的,也许只有……」
詹姆斯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立即起身掉头而去,身下的魔化钢铁座椅随即恢复如初。
刚走出两步,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顿了片刻,没有回头的说道
「霍华德·史塔克求我放他见你一面,我答应了。」
过了半晌,已经彻底听不到詹姆斯三人的脚步声。
玛·威尔的鼻腔哼吟着来自故乡的童谣,这样的音乐在母星上是极为奢侈东西,「至高智慧」掌权后,克里人遗留的传统文化和个性发展变的越来越稀有。
这首玛·威尔父亲留下的曲子,在整个哈拉星球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会哼唱了。
「…哩啦啦,撒路…嗬!」
她猛地叩下牙关,舌头用力的伸着,全身都颤抖着和下巴较劲,直到满头大汗,还是没有咬断自己的舌头。
玛·威尔又歇斯底里的做着很多撞墙或是戳击喉咙的自杀动作,可折腾了许久,每次都是紧跑两步又猛地刹住车,闹着玩似的弄得自己瘫软在地上,没有丁点力气。
「嘿嘿…教授先生的行为禁止暗示…我这幅破烂身体,总有一天,至少是可以累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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