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东知道陈如实手术成功后,带顾子遇去了老陈家。
他离开老宅已很多年,基本上和陈良友切割,工作上也铁面无私,陈良友多次想要和他谈的事情,都被陈良东拒绝了。
可在外人看来,他们兄弟就算不和睦,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在各自的领域里,都会因此有一些便利。
不管有什么矛盾,陈良东都是独自来找陈良友,这一次破天荒地带了顾子遇。
“一大早就怒气冲冲的,有什么事,吃了早餐再说。”陈良友倒是很镇定,陈扬也恭敬地喊了二叔,给他拉开椅子。
“唐明州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陈良东发难,失望,且愤怒,“你知不知道,你犯法了!唐明州是死刑犯,你也敢动?”
“既然是死刑犯,你未必如此着急?”陈良友慢条斯理地剥鸡蛋,“我们家的私事,你让一个小孩子过来旁听,不合适吧?”
陈扬笑容满面地说,“小朋友,他们要谈点私事,我们出去走一圈。”
“不必,他留下!”陈良东沉声说,“我特意带子遇过来,就是做一个见证,哥,唐明州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极道死了四个人,你是不是疯了?”
“唐明州的消息我只透露给了黑鹰,我的目标也是陆知渊,这是研究所的决定,虽然黑鹰对外宣称陆知渊失踪了,可我不相信,他一定平安地躲在某一个角落里。黑鹰的人守在国安外,就是想要杀唐明州,我顺水推舟,目标是他,可他们把消息给了蒋君临,我怎么知道来的会是蒋君临的人,黑鹰借刀杀人,为什么怪我的头上来?”陈良友说,“我的一切行动,都符合程序,你若不信,你去查。”
“你扯出这些鬼话,我会信你吗?”
“那你去查啊!”陈良友拍桌子,“你因顾子遇的缘故,对唐明州的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尽责了吗?私人感情已经影响你的判断,什么才是最要紧的,让陆知渊不要落到国,乖乖到研究院来,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你本末倒置啊。”
“陆知渊已经答应配合研究院,为什么你们非要咄咄逼人?”顾子遇不爽。
“小朋友,大人们说话,别插嘴!”陈良友蹙眉,“他因为你的缘故,私人感情过重,在整件事中已经看不清楚大局了。”
“狗屁的大局,你所谓的大局就是环球爆炸,死伤无数,无辜的人送命,你的大局就是极道损失四个人,你知道培养四个人多难吗?你常年坐在办公室发号施令,一个决定就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事情,你知道他们要面临什么危险吗?如果你的大局是践踏这么多无辜的命,你对得起你的帽子吗?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子,丈夫,你这么有大局观,你怎么不让自己的儿子去死?”
顾子遇嘴皮子利落,瞬间就喷出口,若不是陈良东拦住他,他还想撸起袖子,不尊老爱幼地干架!
陈良友被气笑了,指着顾子遇,“陈良东,这就是你养的小孩,脾气倒是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这事要怪,就怪陆知渊,还有,环球被袭击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出了这种事,我们比你更愤慨,在我们最繁华的城市里,爆发这一幕,谁想看见?又有谁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