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似的,浑浑噩噩的宛若游魂。
容寻心中恼火容亭太蠢,但又有几分同情,他问容辞:“你觉得这事情是真的有多少成?”
“九成。”容辞喝了一口茶水,“若是当年廖氏得知自己有孕,正好碰见了司云朗又出了事,她为了这个孩子,算计上三哥是很有可能。”
容亭虽然不大聪明,但也是廖竹音当年的裙下之臣,对她一往情深,而且出身容国公府,身份上也算是不错,能给她带来富裕的生活。
而且她还自己演了一场被容亭占了便宜的戏,轻而易举地拿捏了容亭。
容寻深呼吸了一口气,感慨道:“这要说这成亲,不管是男娶女嫁,断然是不能娶心中有旁人的女子,也不能嫁心中念着旁人的男子。”
就好比容亭与廖竹音,再有武安侯府的姜泽云与顾湘,这两对就是写照了。
容亭用了十几年都没有捂暖廖竹音的那颗心,如今和离也还爆出了这种‘容晴疑似不是他亲生’的事情,这大半辈子都被这个女人给坑惨。
瞧着确实是挺可怜的。
他想了想自己,自幼和妻子一起长大,等到了差不多年岁了便结为夫妻,虽然说他们都不论这什么情情爱爱的,觉得两人处在一起就很自在,这半辈子过去了,就像是人生不能割舍的另一半。
再想想自家幼弟,夫妻俩感情似乎也很不错,总是腻在一起凑头说话,看着就是一对恩爱夫妻。
“我回去了。”容辞将茶盏放在一旁,站起身来就要走。
“嗳,你等等,这棋不下完再走?”容寻看着棋盘上下得差不多的棋局,有些纠结。
“不了,没什么心情,先回去了。”
“唉,你......”容寻眼睁睁地看着他快步离开,心里觉得奇奇怪怪的,“做什么这么急,真的是......”
他看了看天色,想了想也差不多该回去用夕食了,于是便伸了一个懒腰,也打算回去了。
抬手招来一个护卫,压低了吩咐道:“查廖氏当年是何时有孕,给她看诊安胎的大夫是谁,孩子出生时稳婆是谁,另外当年她与容亭的事情,也查一查。”
“是。”护卫领命,然后转身离开,在院子里消失不见了。
容寻见是人走了,伸手捏了一枚棋子端看了棋局良久,而后将手中的棋子丢在棋盘上,棋子撞在其他的棋子上,不多时,那棋局便乱成一团。
“叫人来收拾一下。”
容辞匆匆回到了春庭苑,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早春的花在枝头悄然绽放,明心正在厨房门口和丁厨娘说话,大约是在准备夕食的吃食。
谢宜笑正坐在书房临窗的木榻上看书,这会儿书房的窗正打开着,有风吹来,吹起了她的一缕发丝,大约是天还有些冷,她身上穿着一件及腰斗篷。
待他走近正房的时候,她似是听见了脚步声,转头看来,正好是对上了他的眼睛,而后莞尔一笑,像是这早春枝头上盈盈的杏花,他的心一下子便安稳多了。
“你回来了?”她伸头探出窗来,眉眼之间满是笑意,“不是说大哥请你喝茶吗?这么快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