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延续以前的继承法,为嫡长子继承制,一家家财,嫡长子至少分得一半,若将其分为十份,则得至少得其五。
当然,长房这边也有伺奉父母,拂照旁支的责任。
像是谢青山这等情况,没有了继承的子嗣,为绝户,但有一女又过继嗣子,谢宜笑可以与嗣子分家业,甚至可以拿比对方多。
确切按照律法分的话:家中有在室女(未出嫁的姑娘),又过继有嗣子,是将遗产四等分,在室女得其三,嗣子得其一。
但其实也不全然按照这个,除非是为了这些家产撕破脸,将来不打算来往,毕竟姑娘出嫁之后,将来很多地方也需得靠娘家兄弟,一般都是有商有量的,双方满意。
谢宜陵这分法,说不上是吃亏还是不吃亏。
谢青山一个读书人,对于买铺子田庄这种事情并不热衷,而且走的时候年纪也才二十几,铺子田庄这些,不过是正好遇见了,顺手购置了一些。
谢宜陵就算是能分一半,分到的不过是三四间铺子。
反倒是谢青山自己留下来的墨宝,和他诸多私藏,那才是最值钱的,而且盛世将至,还不知道被炒到什么价。
不过铺子经营得好,也能源源不断有钱入账,也是不错。
而且他又额外得了顾琴瑟私产的三成,这要是加上这些,也差不多是谢青山遗产的一半了,家底也算是非常的丰厚,可相比谢宜笑所得的,他得到的东西又太少了。
许多人分家的时候,都因为一点东西闹得都要打起来了,容辞见谢宜笑和谢宜陵关系还挺不错的,并不愿他们姐弟二人因为这些翻脸。
不过,谢宜陵若是那样的一个人,也不值得谢宜笑真心相待了。
毕竟谢宜陵只是嗣子,谢宜笑才是谢青山夫妇亲生的,他能得到这么多,已经是不错了,若是心中再有什么不满,就有些贪得无厌了。
容辞道:“我听说他读书很用功。”
谢宜笑笑了:“可用功了,说是以后要考探花郎,要和我父亲一样。”
谢宜陵确实是很用功的一个少年,虽然说家里也不强求他做得多出色,但是他从小就有自己的目标。
容辞道:“探花郎,那可不容易,不但需得用功,还需得足够脑子好。”
谢宜笑接道:“最重要的是,还需得长得好。”
年年世人追捧状元探花,榜眼大哥仿佛是个陪衬,没办法,人家说文章第一为状元,生得最好才是探花,榜眼都是大叔了。
想要得探花,可不单单是努力才能够得着的,至少考中的时候,需得是个年轻的公子哥。
二人坐在平台上赏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挑挑捡捡些事情说一说,而后又喝喝茶,吃点东西。
中途的时候,谢宜笑还去摘了一朵桃花,将其放在茶杯之中,将茶水倒上,看着那一朵浮在茶水上,然后慢悠悠地喝着,仿佛是细品了这桃花香。
小山坡下的四人分开两拨找了个地方坐下,青螺和明镜坐在一棵桃树下,青螺靠着桃树树干,双手抱在胸前,明镜安安静静地坐着。
明心和陆追则是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那地方正好是能看到山坡上木平台,陆追眼巴巴地看着,不是露出欣慰又慈爱的笑容,仿佛在说‘我崽终于长大了’‘我磕的p终于发糖了’。
虽然青螺和明镜不懂这些,但是也觉得这护卫笑得简直是令人头皮发麻。
明心对此并不大感兴趣,陆追几次推荐看戏(安利p)失败,这会儿坐在那里正在吃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