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巳二年
六月二十五日
梁国使节突然在瓦罗的新都凭空失踪,致使梁国与瓦罗之间且打且谈的局面彻底中断。
正当瓦罗朝堂为此事议论纷纷,纠结是否派兵出城追捕梁国使节之时,同月的二十八日,梁国使者陈嘉宥在五十名梁国侍卫的护送下,大张旗鼓地进入了新都,入住位于新都内城的梁国会同馆。
而这位陈嘉宥进入会同馆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遣散了会同馆中所有的梁国官员,并由他带来的五十名侍卫引领,乔装易服,出离新都,唯有他一人,留在了会同馆,等待瓦罗可汗的召见。
玄巳二年
六月二十九日
梁国信使,陈嘉宥携锦盒觐见。
一路上,他表现得唯唯诺诺,胆战心惊,四处逢迎,马屁连连,惹得瓦罗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哄堂大笑,对他本人和梁国,更是肆无忌惮的嘲讽挖苦,而陈嘉宥也只是无奈的讪笑,直到……瓦罗的小太监接过他手中锦盒的那一刻……他的佝偻的后背,突然挺拔了起来……
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昂首挺胸,睥睨四野,身上,眼神中,似乎都带着刺骨的寒凉,而当这群瓦罗官员渐渐发觉不对时,却见御台之上的查勒图可汗突然暴跳如雷,将手上的锦盒摔下了大殿。
只见空中风起阵阵的白雾,而尘埃落定之后,锦盒的石灰中,赫然出现了一只“人耳”!!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专门替查勒图可汗做翻译的官员,指着地上的耳朵,怒目圆瞪。
只见,陈嘉宥微微冷笑,整了整袍袖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你家可汗连自己儿子的耳朵都认不得了?”
当这名翻译官将陈嘉宥的语言翻译成瓦罗语传递给查勒图可汗时,却见可汗整个人都呆住了一瞬,然后举起颤抖的手,命身旁的太监将锦盒中的耳朵又给捡了回来,放在了龙案上,细细的端详……
老七,是他嫡皇子中最小的一个,也是他最宠爱的一个儿子,所以他才会让老七跟在“常胜王”的身边,就是为了让他多一些历练,好在军中多一些威望,以方便他将来得以继承大统,可如今……
“为何!?你们梁国!难道就不怕我瓦罗的怒火么!!??”瓦罗的翻译官如实的翻译着查勒图可汗的质问。
而陈嘉宥听到这番话,却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在整个瓦罗的朝堂中四处回荡,正当众人以为他是疯了时,陈嘉宥突然止住了笑声,站在大殿正中央,用手点指查勒图可汗,还有朝中的百官,放声大骂道
“尔等虎豹豺狼之辈!袭我边疆!杀我百姓!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卑劣罪行罄竹难书——!尔等不说在自己的国土好生养息!偏要来我梁国的土地作威作福!如今!我梁国圣君降天罚之怒!势必要踏平尔等的城邦!!拆去尔等之庙堂!以慰我梁国上百年惨死于你们这群畜生手中百姓的在天之灵!!尔等还不速速紧办后事!!自缢得以全尸!!若待我大军到时!尔等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挫骨扬灰而不得好死!!”
陈嘉宥一席话说完,瓦罗朝堂中鸦雀无声。
陈嘉宥缓缓转身,一脸鄙夷地看向一旁的翻译官,沉声问道“尔……何不给他们译译?”
翻译官面色铁青,哑口无言,看了看御台之上的可汗,又咽了咽口水,不言不语。
“你不说?”陈嘉宥冷冷一笑,沉声说道“那我帮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