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苓知道那是什么。

因为在石嵬的帮助下，她此前甚至近距离地观察过那头所谓的「未知宏伟幻象」。

那是一个在这片土地的古老传说中具备深远烙印的神话级别生命，名为——鲲鹏的存在！

尽管它还尚且年幼，甚至可能才诞生不久。

可它的生命气息，已经超过了钟苓所见过的绝大多数生灵。同时也是钟苓所接触的，唯二让她觉得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样时代的造物

这便是石嵬口中所言的「天大造化」。

唬骗其认主？

不，即便是曾经的狂妄妖王石嵬，也没有诞生出这般癫狂的想法。它只是想让钟苓刷刷好感。

虽然它不怎么瞧得上钟苓所传承的附灵之法，认为是末流法门。但在这样时期的早先传承，向来有着宛如钦定一般的卓越契合。而接触这般神话生命，对于附灵之法的助益是难以言喻的。即便只是浅层的气息依附，也足以让钟苓的附灵之法无往不利。虽然钟苓也与地球的那位有过接触。

但石嵬向来不建议钟苓将附灵之法中融入大巫的气息。

「你如今修行尚浅，唬骗些寻常精怪那是手到擒来。

「但若还想继续有所成就，总归是要与那些上古凶蛮之类打上交道。」

「它们有些遭过难，心有惧意，那便还好。」

「但也有些万死不改其衷的憨货，那就祸事了…」

「你不会觉得我那些宿世敌怨是被大巫心平气和地劝走的吧」

鲲鹏今天似乎没有在这片区域活动。

钟苓不免有些失望。

而就在她准备收拾东西先回去的时候，她猛然感觉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就好像，陡然间，整个灵界都化作了血色的天地一般！

而下一瞬间，这种恐怖到极致的幻觉便消失了。

钟苓：？

她的意识甚至还没来得及诞生恐惧，但瞪大的眼眸则默默诉说着肢体的变化。

「大巫又在……」

还未等钟苓说完，身后的石嵬便猛然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噓声！」

石嵬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这般说道，钟苓甚至感觉到了石嵬那言语之下的某种颤抖和恐惧。

「言为祸之根，口出轻佻，则心生不敬。」

「若是往常便罢了，如今在这方地界却是不同了

直到钟苓点了点头，石嵬方才松开。

面对疑惑的目光石嵬方才沉声说道：

「人有恶尸，巫有恶相」

「它非混沌无智之本，却绝对与你所曾接触的温和之相不同。」

「我不怕你真生出悖逆亵渎之心，却恐引来其的注目。」

「祖宗，你是这方土生土长的人，可我终究不是啊

石嵬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