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裕仁天皇也不像明治天皇那样是强有力的君主,日本政府也很难再有伊藤博文那样有影响力的首相。
无论是天皇还是政府,对军人其实也是对昔日的藩镇的控制力正在逐渐减弱,军人干政、乱政的事情层出不穷。
另一方面由于经济危机的毁灭性效应仍在延续,日本老百姓长期生活在赤贫之中,苦不堪言,当然也是怨声载道。
日本虽然是工业国家,国力在亚洲首屈一指,但工人和农民的生活跟中国基本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丝毫没有分享到国家发展的红利。
日本国库的收入没有用在改善百姓生活上,几乎全都被军人拿去造军舰和大炮了。
这样一来,日本国内的政治就像一口压力过大的锅一样,随时可能爆炸,民众的情绪也极不稳定。
在军方看来,为了缓和国内的深层矛盾,对外发动侵略、掠夺战争似乎就成了日本摆脱危机的唯一出路了。
“日本人想通过战争把民众的怨恨从上层转移到国外,也可以通过掠夺物资来缓解经济上的危机,所以我觉得我们尽管可以采用各种办法争取和平,却不能不防范日本的侵略野心。”路鸣继续说道。
“是啊,你的话很有道理,比党内那些口头强硬派更加理性,追求和平,寻求合作,化敌为友,造福民众,这就是我的基本主张。”汪先生叹息道。
“先生也是一片苦心,中日之间一衣带水,的确不应该兵戎相见,可现实总是超出我们的想象,恶魔绝不甘心被封印,我们还是要保持高度警惕。”路鸣没有把话说绝,给汪先生留了面子。
“嗯,所以我才在各种场合呼吁中日和平,主张用经济合作求取和平,许多人说我是亲日派,甚至骂我媚日,他们哪里知道我的苦心。”汪先生皱眉絮叨着。
“先生是在想尽办法救国,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政治生命,这一点老蒋装着看不见,在一旁净说风凉话了。”汪夫人感慨道。
“小路,你还是别当那个秘密情报处的处长了,来当我的私人秘书吧,我需要你这样有真知灼见、不流凡俗的人才。”汪先生诚恳道。
汪先生对路鸣发出邀请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都以自己不想当秘书,喜欢做情报工作为由推辞了。
“先生,您的秘书够多的,而且都是真正的人才,比我强多了。再说我现在离不开秘密情报处,工作刚刚展开,许多事都没进入正轨,我要是离开了,秘密情报处就散架了。”路鸣笑着说道。
听他这样说,汪先生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没有再继续坚持。
汪先生可是领袖级的,这样的人物当然不止一个秘书,而是多名,有管政治的,有管情报的,有管军事的,也有管私人生活的等等。
这就像古代的幕僚和门客一样,每个重要人物都养着这样一个群体,汪先生一直想把路鸣也拉入这个幕僚群体,这其中当然也有盛有德的缘故。
又谈了一个多小时,路鸣告辞离开。
他刚到酒店的一楼,就被一个坐在大厅沙发上的男人叫住了。
“陈先生,您也来上海了”路鸣很是惊讶地说道。
此人正是汪先生庞大追随者中的第一人:陈-公-博,此人长得高大魁梧,双目有神,更有一股儒雅风度。
“我是随先生和夫人一起来的。走,陪我喝两杯去。”陈-公-博拉着路鸣来到酒吧间。
“陈先生,您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吧”路鸣苦笑道。
“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就是在等你的。”陈-公-博笑道。
“哦,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请问有何吩咐”路鸣有些惴惴道。
陈-公-博是大才子,工作能力非常强,为人也很厚道,路鸣对他的观感还是非常不错的。
陈-公-博作为政府要员,虽然站在汪先生的阵营里,跟蒋先生的关系也很密切,这说明他的处事能力非同一般。
“我没什么吩咐,就是想请你做一件事。”